她站在人群裡,滿臉茫然。
她沒害過人,更沒投過毒。
可那一夜,暴雨傾盆,她被人活活推進了村口那口枯井。
井底早盤著一棵老樹,吸了她屍身的怨氣和血氣,漸漸成精。
而她,也因怨念太深,死後化作厲鬼,纏在這村子上空,日日夜夜想著報仇。
原來她不是單純的冤魂,是被人逼死,又被樹妖借了軀殼,才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她恨那戶冤她的人家,更恨整個村子的冷漠和殘忍!
高飛猛地從幻象中掙脫,冷汗直流。
再看那鬼母,怨氣已經濃得化不開,法陣吱呀作響,眼看就要撐不住。
她要的不是超度,是血債血償!她要讓每個村民嘗嘗,那種失去至親的痛!
他咬牙大吼:“平文!快去村口枯井!把她真正的屍骨給我挖出來!”
平文一聽,轉身就跑,一路狂奔到井邊。
跳下去一看,果然有具白骨,隻剩幾片破布纏著。
他二話不說,一把撈起就往回趕。
可就在他爬出井口時,忽然察覺腳底下那棵樹抖了一下。
樹皮泛著黑光,樹根像是活的一樣,正緩緩蠕動……
畢竟平文跟著高飛混了這麼久,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沒見過,眼下這情形他心裡立馬有數——那棵老樹精,肯定把鬼母的本體給吞了!
可眼下高飛那兒早就撐不住了,火燒眉毛的事,平文也顧不上細想,抄起鬼母的真身拔腿就跑。
誰料剛邁出一步,腳脖子“嗖”地一下就被地上的藤條死死纏住!
他低頭一看,二話不說抽出隨身帶的小刀,哢嚓一下割斷藤蔓。
可那樹妖根本不打算放他走,畢竟它和鬼母早就攪成了一團,哪能讓他把核心本體帶走?
眼看脫身不得,平文乾脆一咬牙,摸出打火機,“啪”地點著了邊上堆著的乾草。
火苗剛躥起來,樹妖頓時慌了神。
它最怕的就是這玩意兒,一見明火,藤條立馬縮了回去。
平文趁機抓起東西,撒腿狂奔回祠堂。
推門一看,高飛身上已經掛了彩,嘴角帶血,臉色發青。
鬼母的陰氣越來越重,幾個孩子嚇得縮成一團,抱著頭一個勁地哭。
村裡人看到這一幕,心裡也全毛了。
鬼母瞅著這些人哆嗦的樣子,反倒咧嘴大笑起來,笑聲刺得人耳膜生疼。
高飛見平文終於把東西帶回來,一把接過,喘著氣說:“你說那棵樹有問題……村口枯井邊上那棵,果然不簡單。”
他一聽就明白過來,鬼母早跟樹妖合體了,所以樹妖才會拚命攔著平文拿真身。
但現在東西拿回來了就好辦,隻要用真身壓製住鬼母,她的力量就沒法再往上長。
高飛立馬甩出幾張符紙,貼在鬼母身上。
隻聽“轟”一聲,她身上的黑氣“唰”地退了大半,修為也被生生削去一半。
緊接著,法陣啟動,把她團團圍住,不斷抽走她體內的怨氣。
鬼母頓時感覺渾身發虛,力氣一點點被抽空。
高飛見狀,立刻準備動手超度。
可鬼母死活不肯走,死死盯著眼前這些人,眼裡全是恨意。
高飛看著她那副模樣,心裡也明白,這女人這輩子確實慘,受儘委屈。
可再慘也不能拿村裡的娃開刀啊,孩子有什麼錯?
“我知道你委屈,你的事我會替你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