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談話雖然略有點生硬,好在蘇家人不是沒分寸不著調的,不會去聊些不合適的話題,總體氣氛挺愉快。
蘇荔荔往廚房看了眼,是鄰居阿飛哥在掌勺。
蘇媽今年不打工,閒了下來,周末阿飛出去做席麵,她商量跟著人家幫忙,她不要錢,就想學做幾道菜。
她這個年紀不可能再去當大廚,兩家又是親戚,阿飛自然同意,蘇媽是有廚藝基礎的,不是廚房白癡,她就是見識太少,很多複雜的菜式搭配沒見過,不常見的食材更沒有吃過,骨子裡又節約,做菜做來做去那兩個,真要認真學,不說學得多好,家常菜很快能掌握。
上次蘇蘋蘋發照片,蘇媽做的晚飯,做了油爆河蝦,敢相信嗎,摳門的蘇媽竟然舍得油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還有紅燒黃豆燜豬蹄,在蘇媽的認知中,豬蹄隻有燒湯一種做法,她們姐妹倆在家時要是紅燒,都要偷偷吃的,不能給她瞧見,不然會被噴得狗血淋頭。
蘇媽的廚藝有長進,不過這次招待梁蘊初,全家都極其重視,提前安排好了菜單,怕搞砸了,乾脆請鄰居阿飛夫妻來幫忙。
很快到了中午,一家人移步餐廳,冷盤先上桌,蘇荔荔看了看,鹵牛腱、溫州鴨舌、鹹嗆蟹、老醋海蜇頭、黃桃紅棗蜜餞、油炸小黃魚、白切羊肉,另外還有一道刺身拚盤擺放在最中間。
虧得圓桌夠大,如果是老家四四方方的八仙桌,一個菜就占滿了。
蘇爸蘇媽再次慶幸買了這套房子,他們想起小女兒剛畢業那會兒,他們催婚,蘇蘋蘋說,就家裡那個樣子,阿尼找個條件好點的對象,都不好意思帶回家來。
不是要讓他們花許多錢裝修,但生活水平和習慣,來的第一眼便看得出來,廚房裡到處是舍不得扔的空瓶子空罐子,塑料袋多到抽屜塞不下,冰箱裡放著吃剩的菜,缺了手柄的鍋仍然在用,窗玻璃缺了一塊沒有補,天花板上是漏雨後的黴斑……收拾得再乾淨,這個家依然充滿了拮據和困窘的味道。
“蘊初,你要喝白酒還是紅酒?”蘇爸問,上次去申城,他們喝的紅酒,大女兒說,他留過洋,可能喝不慣白酒,他乾脆紅酒白酒都買了。
一千多的五糧液,老好的酒。
“白酒,叔叔和姐夫先。”梁蘊初主動扶著杯子遞過去,這種場合不適合喝紅酒。
“那咱們一起喝一點。”蘇爸和方明華酒量一般,蘇爸十年前還會三不五時買瓶燒酒就毛豆花生,後來大女兒結婚,小女兒上學,處處要錢,他就強製戒了煙,酒也很少喝了,隻在逢年過節稍微喝點,那些死命勸酒的場麵話他也不會說。
“先吃點再喝,阿尼,你看著點兒蘊初,你爸買的酒度數高,彆喝醉了。”熱菜陸續端上桌,要按蘇媽以往的習慣,早就熱情地給人夾菜了,不把客人碗裡堆得高高的,那就不是她的待客之道,但蘇荔荔再三提醒,不要夾菜,梁蘊初非常不喜歡彆人夾菜。
蘇蘋蘋還準備了公筷,蘇媽去過幾次餐廳,知道公筷,那是講衛生,她懂,隻是心裡不是滋味,不夾菜,未來女婿會不會覺得招待不周啊?
她隻能一個勁地勸多吃,上一個菜,就轉動餐桌,把菜往梁蘊初麵前轉。
“蘊初,多吃點蝦,你叔早上去海鮮市場買的,新鮮著呢!”
“蘊初,吃黃鱔,野生的,很補人的。”
“這個雞湯,放了阿尼送回來的花膠鬆茸,蠻香的。”
“謝謝阿姨,您也吃,彆光照顧我。”梁蘊初禮貌道謝。
“我媽對你真好。”蘇荔荔給梁蘊初盛了碗湯,“有沒有賓至如歸的感覺啊?”
“我是賓嗎?”梁蘊初回應著蘇爸和姐夫的敬酒,笑道,“我和你們是一家人。”
雖然蘇荔荔說過和家人的關係,但她社會閱曆淺,人單純,心軟,感恩心重,容易被情感支配,梁蘊初一進來,就在觀察蘇家眾人,他不在意他們生活習慣好壞,言行舉止是否得體,這些都能慢慢改變,他在意的是,他們對他的態度,或者說,對她的態度。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梁蘊初並不反感,但他們對她若全是算計利用,那麼這裡,就隻是普通的親戚家而已。
目前來看,蘇家人品行比較質樸。
他普通話標準,餐桌上的人都聽得明白,聞言,笑容更放鬆了。
蘇荔荔留意到,碰杯時,梁蘊初的杯口略低於蘇爸的,這樣的場景非常少見。
“怎麼了?”見她發呆,梁蘊初輕聲問。
蘇荔荔搖頭,手藏到桌下,在男人腰間戳了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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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蘊初深吸口氣,嬌氣包,又撩撥他,膽子越發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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