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眾金丹期修士圍在中央的女子,身著淡紅色衣袍,麵容清麗卻帶著決絕,正是一個小家族的修為最高之人,名為杜芳誼。
她護著身後的族人,麵對前方那衣著華貴、眼神輕佻的金丹中期青年——趙家少主,微微福了一禮,低聲道:
“趙少主,您身份尊貴,何必與我等小族苦苦相逼。杜家……杜家實在是人微言薄,資源匱乏,即便並入趙家,也隻是平添累贅,恐汙了趙家聲名,少主您的厚愛,柳芸實在承受不起,愧不敢當。”
杜芳誼緊緊盯著眼前的趙家少主,如果這是他們單獨兩人,她有把握親手將其斬殺!
但是現在她是帶著他們一整個家族,即使她能偷襲將其斬殺,他身旁的這些護道者可不會放過她,更不會放過她身後的家人的。
所以她即使被欺淩到這個程度了,她也沒有出手,而是卑微地懇求。
那趙少主輕搖玉骨折扇,臉上帶著誌在必得的笑容:
“芳誼妹妹這是說的哪裡話?本少主憐香惜玉,是看你們孤苦無依,特來給你們指一條明路。跟了我,難道不比你們在這魔族亂世中自生自滅強?你這極品火靈根,跟著我,才有大放異彩的機會啊。”
他話語輕佻,目光在杜芳誼身上逡巡,毫不掩飾其占有欲。
杜芳誼見狀,知道自己之前的虛與委蛇,到現在已經不管用了。
因為這趙家少主知道如果這次放過自己的話,他們就沒有機會對杜家對自己有機會了。
既然這樣的話,她也不必低聲下氣受這個氣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她無父無母,隻是可憐身後這些人陪著她受苦了。
“趙少主,收起你那套虛偽說辭!我杜芳誼不是三歲稚童,你趙家打的什麼齷齪主意,我心知肚明!想讓我杜家並入你趙家,任你魚肉?癡心妄想!”
那趙少主沒料到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如此強硬,臉上輕佻的笑容一僵,隨即陰沉下來:
“杜芳誼,你彆給臉不要臉!本少主看得上你,是你的造化!你以為憑你們這點人手,能逃得出魔族的掌心?還是能擋得住我趙家?”
杜芳誼冷哼一聲,下巴微揚,眼神銳利如刀:
“擋不擋得住,試試便知!我杜家兒郎,寧可站著死,也絕不跪著生,更不會搖尾乞憐,投身虎狼之穴,任人宰割!巽風書院已在途中,我杜芳誼便是拚儘最後一人,也要為族人搏一個清白前程,而非淪為你這紈絝子的玩物鼎爐!”
就在這時,杜芳誼身後一位金丹初期的灰衣老者,麵露焦急,上前一步試圖“勸解”:
“芳誼!趙少主一片好心,你怎能如此不識抬舉!我等小族,能得趙家庇護是天大的幸事!前往書院?路途遙遠,魔災四起,就憑我們這些人,恐怕半路就死絕了!少主答應提供資源,庇護我等,這才是實實在在的生路啊!你豈能因一己之私,斷送全族希望?”
他話音一落,身後竟又有三四名築基期的柳家子弟眼神閃爍地附和起來,語氣甚至帶上了責備:
“是啊家主,三長老說得對!”
“您就為族人想想吧!”
“答應趙少主吧,我們不想死在外麵啊……”
杜芳誼猛地回頭,目光如電,瞬間鎖定了三長老,厲聲打斷他,語氣冰冷徹骨:
“杜老三!閉嘴!你的那點心思,真當我不知?收起趙家給你的臟東西!再敢動搖族心,惑亂族人,無需魔族動手,我杜芳誼第一個清理門戶,以正家法!”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凜然的殺氣和不容置疑的權威,那強大的氣場竟讓金丹初期的三長老駭得後退半步,臉色煞白,後麵幾個本想附和的子弟更是嚇得噤若寒蟬,一個字也不敢再說。
趙少主見狀,怒極反笑:
“好!好一個剛烈的女子!本少主今日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手段硬!給我……”
然而,他狠話還未放完,南方遠處驚天動地的魔嘯與滾滾魔氣已然迫近!
“魔族!是魔族大軍!”
驚呼聲瞬間打破了對峙。
南方天際,那黑壓壓的魔潮轉瞬即至,腥臭的魔氣撲麵而來,令人作嘔。
猙獰的魔獸咆哮著,赤紅的眼中隻有殺戮與吞噬的欲望。
趙少主臉色煞白,剛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尖聲叫道:
“快!結陣!防禦!”
然而,他下一句命令卻暴露了其卑劣本性:
“所有人,向西北方向撤退!杜家的人在這邊,能幫我們拖延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