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一臉不耐煩的睜開眼睛,正準備朝著吵鬨的幾人發脾氣。
王桂英眼疾手快的開口:“老薑,薑知青來給家裡送年禮了。”
薑大此時人正迷糊著,就算他清醒,也不會對薑晚有多大的耐心,畢竟他愛的是酒,哪個知青會有這麼大的手筆?
嘴裡嘟囔著:“來就來了,說話這麼大聲乾什麼?沒看到老子在睡覺?”
“大叔,我聽聞你愛酒,恰好下鄉之前我爸給我帶了一瓶茅台,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聞言,薑大一下竄了起來,就連剛剛喝的有些醉的腦袋都直接清醒了。
“什麼?茅台?”
薑大整雙眼睛都亮了,像是兩個大電燈泡,忙不迭地起身打開薑晚帶來的袋子,小心翼翼地摩挲著瓶身。
皮膚上縱橫交錯的溝壑,因為用力顯得更扭曲,五官都擠作一團,顯得十分滑稽。
“薑知青,這年禮我可太喜歡了,嗬嗬嗬。”
“大叔,你喜歡就好,多虧了平日裡薑招娣給我幫忙,我才能輕鬆些,這些對我也不算貴重,你們喜歡就好。”
聽了薑晚的話,薑大眼珠子轉了轉,心裡開始默默盤算。
看來以後還是得對老二好些,她在薑晚麵前這麼得臉,薑晚這麼有錢,說不定往後還能給他再拿些好東西回來。
薑招娣聽了薑晚的話,心裡感動的不行,她明白薑晚的意思,費儘心思的“討好”她爸媽,都是為了她在家裡能生活的好些。
沒想到當初那個怯懦的小姑娘,已經在不經意間已經長成了有足夠能力保護身邊人的“大人”了,薑招娣心裡又是心酸又是驕傲。
說完了場麵話,薑晚就直接起身告彆,她一會兒還得去陸澤滔家,要不是為了奶奶,她是真不樂意來這。
兩口子都是自私又貪婪的人,看著讓人惡心。
薑招娣把孩子遞給了薑來娣,就準備起身去送。
“晚晚,你沒必要花那麼多錢……”
薑招娣還沒說完,薑晚就開口打斷,笑的一臉狡黠。
薑招娣看著她這副模樣,內心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那瓶茅台是假的!我找個瓶子灌了點兒在供銷社買的一毛錢一斤的散裝酒,還往裡麵兌了水!那裡麵的江米條和桃酥都是我好久之前買的,我沒吃完,估計都放潮了!”
薑晚捂著嘴偷笑,像隻狡猾的狐狸。
像是反應過來,突然對著薑招娣開口:“你應該不會對你爸媽還產生幻想吧。”那可就難辦了。
薑招娣搖搖頭,上輩子她的確對娘家還心存幻想,但自從她回了家發生那件事以後,她就完全死心了。
她弟弟,她爸媽,全都是冷血自私的動物,她在她們眼裡隻是個有利益時可以萬般利用,沒利益時可以隨時舍棄的可憐蟲罷了。
看到薑招娣搖頭,薑晚這才長舒一口氣。
這樣她以後想做些事情的時候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看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薑晚告彆了薑招娣,回趟知青點拿了她提前準備好的年禮,就往陸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