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他們徹夜談話,直至黎明,整個看守所依舊灰暗陰沉,仿若預示著又一場冷酷無情的暴雨將至。
在1號審訊室門前,她與顧淵頷首告彆。
“回去吧。”
“一有結果,我們就會通知你。”
顧淵沉聲說著,在他深沉的目光凝視之下,蘇禦微微頷首,轉身沿著來時的道路,跟隨陳管教徐徐往回走。
她們在顧淵眼中,每一步都似走得極慢,直至其身影完全沒入女子後宮的鐵門之內,顧淵仍舊靜立原地。廊道處,微風挾著雨氣,輕輕拂過,揚起顧淵額前的幾縷發絲。他凝望著鐵網外漸聚的烏雲,鏡片閃爍著微光。
說了一聲。
“又要下雨了。”
金澄跑到鐵網前,凝視著鐵網外陰沉沉的天空,黑的仿佛可以壓下來,皺眉補充了一句:“我看,不止要下雨,還是陣雷雨。我們快回警局吧。”
……
令人厭煩的梅雨季在悄然之間降臨。
整個世界仿佛被一層濕漉漉的霧氣所籠罩。那連綿不斷的細雨,就像老天爺失戀後傷心欲絕灑下的淚水一般,沒完沒了地下個不停。
百變皺緊眉頭,滿臉嫌棄地拎起那床潮濕得仿佛能直接擰出一灘水來的被褥,用力擰動著。
“討厭的梅雨季。”
“被褥,潮濕的都可以擰出水來了。”
監室裡,每一床被褥都沉甸甸的,好像吸飽了雨水似的,散發著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黴味。
春嬌抱著沉甸甸的被褥,不無懷戀的說著:“要是在外麵,空調、除濕機、小太陽,哪怕是個吹風機,都行。”
“看來這些天彆想睡個好覺了。”
“這就是失去自由的代價吧。”
春嬌感歎著,計九卻催促道:“阿嬌,快點啦!把被子放在通風口晾晾,說不定晚上我們還能睡睡。”
就連把回看守所當做度假的開門精。
此時亦難受地對著櫃子角用力摩挲著後背,手指,腳板上的濕疹。
另一邊,高彤對這糟糕透頂的天氣同樣感到一絲無可奈何。隻見她手持一塊抹布,小心擦拭著牆上懸掛著的一串串晶瑩剔透的水珠。每擦一下,那水珠便順著牆壁滑落下去,留下一道道淺淺的水印,可是擦完不久,牆壁上似乎馬上又附著上了一層淡淡的水汽,無窮無儘。
這時,房間裡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審訊了一夜的蘇禦。
睡得似乎並不安穩,噩夢連連。
高彤壓低聲音提醒:“大家都聲音輕點,蘇禦昨晚審訊了一晚,剛才睡著。”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