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中,蘇禦常常會失去時間概念。
此時,明明隻有兩三分鐘。
可是,對於獨自承受蘇明怒火的蘇禦來說,這短暫的兩三分鐘,卻仿若漫長的一個世紀。
麵對蘇明的質問,其實她也想知道。
為什麼是她,來代替“蘇禦”承受這一切?
明明犯錯的不是她。
可是所有的過錯全部她來承擔?
隻見蘇明雙眼通紅,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若不是那塊防彈玻璃橫在中間,蘇禦毫不懷疑他可能人已經直接招呼過來了。
他猛地從懷中掏出一封白色的掛號信,而信封上寫著魔都第二看守所的寄信地址和寄信人蘇禦,可是他從信封裡隻抽出一張雪白的信紙。
真的是一個字都沒有的白紙。
一聲重響。
他將白紙用力拍在了防彈玻璃上。
再次拿起話筒。
也指著她麵前的話筒,嘴巴無聲上下磕碰。
蘇禦即使不接電話,也知道他在說什麼:“蘇禦,你接電話!”
當話筒被再度放在耳邊,一聲怒吼再度順著從那根纖細的電話線刺穿她的耳膜。
蘇明的聲音清晰的在她耳中反複回蕩:“我問你,你給我寄張白紙是什麼意思?”
……
在公司工作的蘇明,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蘇禦竟然會將掛號信直接寄到他的公司。
然而這一切正如顧淵最開始所料。
也許,她一直知道他在哪裡。
而他從接到唯趣文化這家新興手遊公司的麵試通知開始,到順利通過麵試,入職,這一切並非偶然,而是蘇禦在背後一手操控和利益交換的必然結果。
而當那封來自看守所,署名蘇禦的掛號信,被寄達公司前台,整個公司,每個人看向他的目光變得愈發毫不掩飾。那種赤裸裸的目光,猶如一記耳光,狠狠抽打在他的臉上,使得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努力,在那一刻顯得如此滑稽與荒誕。
無論是公司的茶水間,還是洗手間,隻要是每一個可供人們閒聊八卦的角落,都彌漫著關於他的竊竊私語。
“我早說ethan剛進公司就備受老板青睞肯定不簡單!”
“可不是嘛,有人明明就是走後門進來的,還偏偏說是憑實力……”
“創投分公司作為我們公司大股東,給我們公司砸了這麼多錢還有資源,一個弟弟走後門進來,也是合情合理。”
“唉,要不是蘇總進去了,咱們公司第三輪融資說不定都完成了,現在……隻怕難了……”
“但願創投不要撤資的好。”
這些話語如同潮水般源源不斷地從各扇門後麵湧入蘇明的耳中,令他百口莫辯。
……
蘇禦想要解釋:“我……”
可是她哪知道“蘇禦”寄張白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