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鶴一神情有些悲涼，語氣低沉道，“後來，他再次重生了，這次他沒有貿然地去擊殺那名女修，可是天道好像發現了他的存在，天道不允許他殺害氣運之女，要抹殺他，此後每次渡劫那名弟子的雷劫裡都蘊含著一絲天道法則。”
他轉頭望向祝餘，略帶著幾分自嘲地笑了笑，帶了一絲無奈和苦澀，“小師妹你知道嗎，這次金丹的雷劫我原本是渡不過去的。”
他本來是必死的。
他已經重啟太多次了，再也經受不住，每一次天道的雷罰都越來越重。
他已經看不到希望了。
祝餘聽完他說的話，久久不能回神，她把視線收回，輕抿了下唇，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問道，“師兄，你輪回多少次了？”
祁鶴一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從脖子上取下出一條項鏈，上麵有九顆珠子，他看著上麵那些失去光芒的珠子，輕輕開口道，“八世。”
祝餘看到那串珠子的一瞬間瞪大眼睛，這是輪回珠？
這不是老頭子平時佩戴的那串珠子嗎？
怎麼會在師兄手裡！
她的心臟頓時揪緊，這是怎麼回事！
“師兄，這串珠子你從何而來？”祝餘抑製住心裡強烈的不安問道。
“這是我幼時一位雲遊的散修給我的。”祁鶴一有些疑惑，小師妹的反應怎麼那麼大。
雲遊的散修？
三師兄也是因為一個散修才入的玄天宗。
她總覺得這裡麵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看著那串珠子開口道，“從我第一次輪回就發現，每次新的開始這上麵的珠子就會滅掉一顆。”
頓了頓，他用力攥了攥手，壓下心底的起伏，帶著幾分苦澀開口道，“小師妹，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大抵是我最後一世了。”
他沒有再一次輪回的機會了。
此後世界之大卻再也不會有祁鶴一。
幾經生死，到頭來卻仍是無法改變，真是可悲又可笑。
“師兄，你手上的這串珠子是輪回珠。”祝餘的聲音很輕，但聽在祁鶴一耳中卻如驚雷一般。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手中的珠子，“輪回珠？”
他曾聽說過這種傳說中的寶物，但從未想過會是在自己手裡，他覺得有些恍惚，好像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祝餘點點頭，“每顆珠子都代表著一次輪回，師兄不是也發現了每一次輪回的開始上麵的珠子都會滅掉一顆。”
祁鶴一眼底閃過一抹亮光隨即黯淡下去，苦笑一聲，“小師妹太晚了，我已經沒有機會了，這一世天道已經發現我的存在，我逃不掉了。”
這麼多世的輪回，他已經分不清一次次的輪回的意義在哪，他誰也救不了，哪怕是他自己也仍是必死的結局。
祝餘聽著他的話如同被狠蜇一口，全身瞬間麻木，怔怔著盯著他，好半晌才艱難開口道，“師兄，你信我嗎？”
祁鶴一怔了片刻，隨即笑開，“信啊，師兄我自然是信小師妹的。”
他一直都信的。
聞言祝餘定了定神，目光堅定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會帶著師兄破開這場死局！”
祁鶴一微微張著嘴，被她堅定的目光一時間晃了神，反應過來摸了摸她的腦袋，“小師妹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