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被她一聲‘娘’叫得眼淚崩潰。
和小女兒一般的年紀,生病了卻不敢連聲都不敢吱一聲。
柳氏心中有愧。
她放下藥碗,一把將柳歲歲攬進懷裡:“娘什麼娘?你提那個沒良心的作甚?都怪姑母,是姑母沒照顧好你。”
被柳氏緊緊抱著的柳歲歲,慢慢回神。
不是娘,是姑母。
她眨了眨眼,落下一滴淚來。
柳氏鬆開她,看著眼前可憐又柔弱的侄女,有些生氣:“生了病為何不讓人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將我當作親人?”
柳歲歲慌忙搖頭。
“姑母莫氣,我以為沒什麼大事……”
“日後若是再有半點不舒服,立刻讓春杳去告訴我,你本就身子嬌弱,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弟弟?”
柳氏說著又抹起淚來,“也都怪我,是我沒照顧好你,你表哥回來,我這幾日的心思都在他身上……”
“姑母莫要自責,不過是受了些風寒,吃上幾日藥就好了。”
“那你好好吃藥,想吃什麼跟姑母說,姑母一會讓小廚房給你做好送來。”
“嗯。”
喝完藥,柳歲歲就睡下了。
柳氏一直陪著她,直到她開始出汗,漸漸退了熱,這才放心離去。
……
沈工臣回來時,天色已黑。
他先去了一趟惠春堂,國公爺今日有宴請還沒回,他陪著老夫人說了會兒話,等從惠春院出來,夜已深。
從惠春堂回慎安堂,路過二房紫薇閣。
府醫正好從二房院門口出來,見到沈工臣,他忙上前行禮:“四爺。”
沈工臣停了下來。
他看著府醫,嗓音沉穩:“誰生了病?”
“回四爺,是柳四娘子生了風寒。”
沈工臣沒想到會是柳歲歲。
他微挑眉梢:“風寒?”
想起昨日,大家都好好待在暖閣裡,偏她站在廊子上吹風,還惹得三郎巴巴地跟了過去。
大概沒想到日理萬機的沈四爺也關心一個遠房表侄女。
府醫忙回道:“是,柳四娘子染了風寒起了高熱,一直昏迷不醒,二夫人著急得很,便讓小的過去診治。”
沈工臣並非真的關心柳歲歲。
她如何,與他無關。
隻是覺得,不過是吹了些風便起了高熱昏迷不醒。
這人未免也太過嬌氣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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