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雙喜猛地睜圓了雙眼。
她震驚地看著柳歲歲,接著又看向潘氏,整個人都傻眼了。
囡囡?
娘?
什麼情況?這大司馬夫人怎麼就成了柳歲歲的娘了?
她這邊整個傻眼,那邊柳氏不等柳歲歲出聲,直接開口拒了:“現在倒來演戲,當初頭也不回離開家時,怎麼不想想你的囡囡有多可憐?”
潘氏沒理會她,而是靜靜地看著柳歲歲,等待她的回答。
柳歲歲輕垂著眉眼,聲音平靜:“多謝大司馬夫人的好意,我在姑母身邊挺好的。”
一聲‘大司馬夫人’讓潘氏心肝俱裂。
“是我的錯,”她想起剛才彆人一句句‘寄人籬下’,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地往下掉,“歲歲,是娘的錯,娘後悔了……”
柳歲歲拽緊了身側的裙邊。
她不想聽她此刻的懺悔。
更不想聽她一聲聲的啜泣。
她對柳氏說了一句‘我先走了’,便抬腳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園子。
柳氏想追,但又想著還沒和成王妃薛敏道彆,猶豫之間,秦雙喜已經追了出去。
而潘氏站在原地,淚眼朦朧地看著柳歲歲跑開的身影,哭得更厲害了。
柳氏見了,忍不住冷嗤一聲:“幾年不見,你倒是學會了演戲,不去梨園當戲子,白瞎了你這一身本事。”
潘氏含著淚轉身,對上柳氏的冷嘲熱諷,漸漸收了眼中的淚。
她拿帕子輕輕一擦,原本溫柔的眸子冷卻下來。
此刻周圍已無她人。
她開口,沒有一絲客氣:“柳妙音,你自以為和柳昭墉姐弟情深,那他有沒有來找過你?”
柳氏臉色一白,嚇了一跳:“你胡說什麼?”
“你怕什麼?”潘氏一臉好笑,唇角輕勾,笑得譏諷,“他是人又不是鬼,難不成還能索了你的命不成?”
一句話,猶如一道天雷滾滾,將柳氏震在原地。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在說什麼?什麼人什麼鬼?”
潘氏笑了。
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玩的事,笑得極其開懷。
待笑夠了,這才看向臉色發白的柳氏,咬著牙一字一句告訴她:“柳昭墉,他根本沒死!”
“不可能!”這一消息太過震驚,太過意外,柳氏步子踉蹌,連連後退,“不可能,他被山匪劫殺,他身邊的小廝親眼所見,還有那件染血的官袍……”
“都是蠢貨!”潘氏丟下這句話,抬腳領著人走了。
見她走了,柳氏什麼也顧不上了,連忙追上去,她伸手去拉潘氏,還沒碰到就聽見一道渾厚的男人嗓音不悅傳來:“你做什麼?”
嚇得她腳步一頓。
抬頭去看,竟是大司馬陸仲。
他一身深紫色官袍,人高馬大,一身威嚴,讓人生懼。
陸仲不悅地看了一眼柳氏,隨後迎向自己的夫人潘氏,見潘氏眼眶泛紅,眼中還含著淚,立馬擰了劍眉。
他伸手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柔夷,有些生氣:“早就說了讓你彆來,你偏要來,這下好了,傷心了,也死心了吧?”
原本就難過的潘氏,一聽他這話,一把將人推開,頭也不回地走了。
見她還有勁兒跟他耍脾氣,陸仲無奈一笑,邁開長腿就追了上去。
半路又將人捉住,然後一路領著出了園子。
柳氏:“……”
附近其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