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秦雙喜靠在軟榻上,一旁田七替她揉捏著小腿,她還累得不輕:“成親比我看診還累,以後打死也不成親了。”
一旁正在收拾衣物的茯苓聞言好笑道:“娘子莫要亂說,以後哪還有成親的機會?”
“依奴婢看,娘子這是累糊塗了。”田七也笑了,“這話若是被大人聽見,少不了又得說娘子一頓。”
“他敢!”
秦雙喜小指勾著發尾,輕輕挑眉,一臉囂張,“他敢說我,今晚我就讓他睡書房去!”
“娘子這可是胡鬨,今日是你和大人的洞房花燭之夜,若是趕了大人出去,明日整個京城恐怕都要傳遍了,說您是悍婦!”
茯苓將衣裳疊好放在一旁,又走到門口朝院子裡張望了一會兒。
“前麵還鬨著呢,大人估計沒你這麼早回來。”她回頭見秦雙喜捂著嘴,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便道,“娘子不如先去床上躺會?”
“嗯。”秦雙喜是真累了。
她從榻上下來,直接躺到了床上。
茯苓替她蓋上被子,小聲囑咐道:“您可彆睡太沉,大人若是回來,奴婢就叫您。”
“唔知道了。”嘴上應得怪好,人很快就睡著了。
宋靳回來得不算晚。
田七和茯苓都在屋子裡,見到他進來,立馬上前問禮。
宋靳微微頷首,接著眼睛在屋子裡掃了一圈,沒見到新娘子,便問:“睡著了?”
“是,奴婢這就去叫她……”
“不用。”宋靳低聲吩咐,“給我備水。”
“是。”
茯苓和田七一起退了出去。
很快有粗使婆子抬著熱水送進淨房。
宋靳不習慣身邊人伺候,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進了內室。
內室,燃著喜燭。
大紅色帳幔輕垂,宋靳走過去,俯身撩起帳幔,看著躺在鴛鴦喜被中的姑娘,白裡透紅的小臉,嫣紅的唇,纖細的眉……
就像一副畫一般,美得不像話。
他心頭一動,微微俯身,想要親一口。
卻半路又停了下來。
今晚飲了不少酒,渾身的酒氣,害怕沾染到她身上,便克製著抽身進了淨房。
再出來,已經一身清爽。
內室燃了好幾盞喜燭,十分亮堂。
他走過去熄了幾盞,隻留了一盞。
撩開帳幔,他上了床,扯開被角剛躺下來,秦雙喜好像醒了,他扭頭去看她,正要開口,對方一巴掌甩過去。
“哪來的登徒子?”
“……”宋靳一言不發地盯著她,那眼神,看得秦雙喜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她眨了眨眼睛,終於回過神來。
於是忙不迭從被窩裡爬出來,伸手摸著他的臉,特彆是剛被打到的地方,一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