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宋靳走出去,秦雙喜輕輕闔上了雙眼。
雖說生產順利,但也累,特彆是最近幾日,她也是日日擔憂,每晚也都沒睡好。
現在孩子平安出生,她心頭一顆大石落下來,瞬間就睡著了。
等她再醒來,已是深夜。
宋靳就躺在她身邊,外間亮著一盞燈,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眉眼。
他依舊俊朗,但眉心之間多了幾道折痕。
她的夫君已經三十,三十而立。
彆家的郎君,三十歲上有父親護著,他卻在年幼之時就喪父,後來被祖母束縛著,一路磕磕絆絆長大。
敬德侯府唯一的男丁,也是整個敬德侯府的希望。
生前兩個時,他不曾外露過情緒。
而今日,卻埋首在她身上,哭了許久。
她知道他流淚不單單是因為激動,更多還是整個敬德侯府的希望。
祖父、父親、叔父都一一戰死沙場。
眼看侯府凋零,卻又緩慢而艱難地在他手裡成長起來。
他或許在想,以後他的三個兒子一個女兒,會在他的大力支持下,撐起整個敬德侯府的門楣,繼續將侯府壯大,就像彆的世家那樣,有許多的子孫後代。
突然之間,秦雙喜內心滿是自豪和驕傲。
這一切都是她給他的。
如娘所說,她果真是個有福氣的人。
……
宋亦安作為敬德侯府的嫡長子,打小就優秀。
這種優秀是各方麵的,比如說長相,比如說學業,比如說品性。
唯一不足的地方,大概就是性子有些沉悶。
他不如妹妹宋亦姝古靈精怪,更不如兩個弟弟性子活潑好動。
他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書。
自己一個人坐在書房裡,能一看就是一上午,有時候都廢寢忘食。
每當這個時候,秦雙喜就一臉憂心忡忡:“這可怎麼辦?這個安靜的性子,日後如何能娶到媳婦?”
宋靳聽了,隻覺得好笑。
“他才多大,你操心得太遠了。”
說這話的時候,宋亦安十二歲。
那個時候,他身子已經開始抽條,一年之間,身子骨就像那日頭下的小白楊‘蹭蹭’地往上拔高,十五歲時,已經和父親宋靳一般高。
隻是不如父親健壯罷了。
宋靳給他請了武術師傅,他每日除了功課看書之外,就跟著武術師傅練武,身子骨漸漸硬朗起來。
十八歲,他春闈下場,被皇上欽點探花郎。
一時之間,沉寂了許多年的敬德侯府再次進入京城世家的眼線,接下來的幾日,宋家的門檻都要被媒婆踩爛了。
上一刻喜上眉梢的秦雙喜,下一刻看著桌子上的各種宴會請帖,發起愁來。
宋靳從刑部下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