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圍,公孫敖毫不畏懼,躍馬舞刀,吼聲如雷,就像一頭橫衝直闖的犀牛!
包圍與反包圍,衝鋒與反衝鋒。
霸昭是殺人魔王,麵對兩位公孫猛將聯兵合擊,依然死戰不退!
戰馬奔騰,騎兵衝鋒,刀劍橫飛,金戈轟鳴……
雙方鐵騎衝鋒陷陣,逐進翻波,添油加火,犬牙交錯,煙塵滾滾,戰旗隱沒,騎兵們的刀劍金戈長矛,就像鋼鐵螃蟹的爪牙,橫穿豎插!
麵對戰爭機器的施虐,人類的生命顯得如此渺小!
咆哮騰躍的戰馬,瞬間就成為一堆死肉!
生龍活虎的戰士,瞬間就已是橫屍沙場!
這一戰,可謂精心謀劃,圖謀已久。
當初,河西之戰和河南之戰的失利,右賢王的騎兵全軍覆沒,令素來以尚武鐵血著稱的匈奴騎兵,威風掃地!
大片水草豐美的牧地丟失,更是讓成群的牛羊餓死,匈奴人可能要過饑寒交迫的日子,他們的生存空間受到一步步壓縮,不得不拚命四出搶掠。
為此,伊稚斜單於不惜把自己姐姐嫁給降將趙信,使之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趙信感恩戴德,精心策劃了這個完美的計策,誘敵深入,以逸待勞,分割包圍,各個擊破。而現在卻僵持不下。
身陷絕境的衛青,還沒有死,他的人馬不好對付,這是為什麼?
眼看戰場形勢越來越不明朗,從上午廝殺到中午,又持續到了下午,雙方的傷亡數字都在不斷地增加攀升!
天色越來越怪異,明明是晴朗的天空,卻突然變成了烏雲密布,遠處隱隱傳來了奇怪的聲響……有某種令人不安的預感!
突然,趙信遙指天邊,驚呼道:“看!大單於,那是什麼?”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伊稚斜單於看到翻卷的烏雲下,沙漠戈壁灘上遙遠的地平線儘頭,出現了深褐色的濃雲,就像漲潮的海浪,咆哮著,翻滾著,席卷而來……
這不是濃雲,而是濃密的沙塵。
鋪天蓋地,遮住了陽光,仿佛黑夜提起來臨!
依稀可見,遠處,一支騎兵小隊斜刺馳來,人人倦色難掩,有的人身上還有傷痕,領隊的將軍,高大威猛,非常彪悍,正是猛將布律耶,號稱左賢王賬下第一將軍!
滿臉絡腮胡須,一雙賊眼,瞪得圓溜溜的,猶如饑寒交迫的野生西伯利亞猛虎!
千真萬確,這匹西伯利亞虎,確實饑寒交迫,曾經驕橫跋扈的鐵顏,居然變得疲倦頹廢,黯然失色,而且是狼狽儘無不堪,衣衫不整,血跡斑斑……
伊稚斜單於一見就來氣,厲聲喝問:“左賢王呢,怎麼還不來增援?他在哪裡?快說!”
布律耶魁梧雄壯的身軀,搖搖晃晃,跌落馬下,他艱難地爬起來,喘息著:“大,大單於,如今,左賢王來不了哇!”
伊稚斜單於怒氣衝衝:“甚麼?你再說一遍!”
布律耶威風掃地,趕緊俯拜:“大單於,左賢王,他,他現在,呃,自身難保啊!”
“胡說八道!左賢王統領七萬騎兵,全都是精銳,還自身難保?放你娘的狗屁!”
布律耶低下了曾經高傲的頭顱,以額頭觸地,不敢看伊稚斜單於,猶豫不得,隻能如實相告:“呃,大單於有所不知,左賢王他,他中計了!”
伊稚斜單於怒目圓睜:“什麼?”
縱橫北國草原的部落領袖,豈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失態?伊稚斜單於強自鎮定,縱然內心是滿腹狐疑,也要冷傲麵對!
當然了,此前,伊稚斜單於確實有這種猜想:左賢王究竟怎麼了,這不是他的性格啊?難道是出了……
天空越來越昏暗,雲層越來越濃厚,深褐色的風沙,在天邊逐漸形成一種氣浪翻滾,夾雜著刺耳的風聲,由遠及近……
烏雲籠罩下的大漠沙場,漸漸變得昏黑了,緊接著,刮起了強勁的大風,卷起漫天的風沙和石屑!
兵馬嘯嘯,旌旗獵獵!
在狂風中淒厲的嘶鳴,有的旗杆,居然被活生生地吹斷了,寬闊的旗幟,就像被一雙無形的魔爪在肆意撕扯揉捏,稍小的旗幟,就成了秋風席卷下的落葉,隨風飄逝……
此時此刻,雙方的將士們逐漸停止了廝殺。
不是被嚇傻了,而是太累了,打了一整天,視線慢慢變得模糊,狂風吹來砂粒,抽打得臉上楚澀刺痛,幾乎睜不開眼睛!
布律耶麵色驚恐:“左賢王,他,呃……”他不敢激怒了伊稚斜大單於,又不得不據實稟報:“左賢王碰到了大殺星!”
伊稚斜單於鄙夷斜視著,滿臉鄙夷:“什麼殺星,他是不是人?他又不是天神!”怎麼也不相信,當初,左賢王賬下的第一猛將,會變成這種匹喪家之犬!
“大單於,此人雖然不是天神,可是非常厲害!”
“是誰?不會又是霍去病吧?”
“哎呀,正是啊,就是這個霍去病啊!”
“霍去病!衛青的外甥?”
“大單於,這個人太厲害了,左賢王兵馬傷亡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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