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蒼茫,河麵墨綠。
寂寞晚風,輕輕吹來,塵世天籟,隱約可聞……
站在河邊,兩人茫然四望良久,根本沒有船影,隻能遊過河去了,這一次,華歌一下水即是大顯身手,把春兒甩過幾條河。
不可大意,當心彆像上次那樣,碰到缺乏幽默感的家夥。
謝天謝地,華歌順利上梅花山,沒碰到拿扇子的中年人。
放眼前方,茂密的樹林,順沿著一道長長的斜坡,逶迤蔓延而上,這就是梅花山嗎,這哪裡來的山喲?
華歌沒譜,一臉茫然望著春兒,指望他來定奪,然而春兒神經質的翻了翻白眼,不知是讚成還是反對,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問了白問,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淡定淡定,認認真真尋找草藥,儘量爭取把黃花燒了的藥材一一尋找到,補齊就行了,為了治病救人,就算再難也要乾好,醫者仁心嘛,學著點。
這是一片夜深人靜的樹林,梅花山沉浸在無邊的黑暗中,寂靜如初。
月光下,一陣清幽的琴聲,從密林深處隱隱傳來,琴韻悠雅,婉轉繞腸……咦,怎麼可能,這是天籟,還是真的有人彈琴?
華歌好奇,望著春兒,得到的答複,又是神經質的翻了翻白眼,不知是反對還是讚成,同意還是不同意?
嫋嫋琴聲,似有似無,隱約飄忽,在這廣沃幽深的靜謐之中,極易被忽視。
而當細心的循聲尋覓,夜幕下的樹林,黑壓壓的一大片,曲徑通幽,四顧無人,就這?這算是神秘,這很嚇人吧,還真拿猛人當飯桶了?
告訴你,能吃者能乾,平時吃飽喝足,養得膘肥體壯,何愁英雄無用武之力,在今夜,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華歌的心裡念叨念叨,信心十足,大步流星,把春兒甩到後頭,一邊走一邊揮動手中的鏟子,打草驚蛇,這是特意磨好的,磨得很鋒利,就算草叢內真有蛇蟲螞蟻,也可以秋風掃落葉,齊刷刷地剁了,揀回去做鱔魚羹,大補喲!
兩人一前一後,東張西望,借著陰黯的微光,這裡尋覓,那裡撩撥,繞來繞去,繞了大半晌,也不知繞到什麼時候了,彆看平時春兒抬頭翹尾,鼻孔朝天就像門神,可是他乾起細活來,比女人都要細心。
草叢樹下,踏破了,踩入泥土也沒有要的疙瘩,他拾掇拾掇,就是上好的草藥,他東一鏟子,西一扒,不一會兒已塞滿了背上的小竹簍子。
華歌半瓢子手藝,隻能在茫茫夜色下大海撈針,尋找半天了,也沒有找到黃花交代的那些草藥,名目繁多,形態各異,特彆是在深更半夜,遍地是荊棘,磕磕絆絆,黑乎隆洞,簡直是伸手不見五指,找什麼找,連個鬼影都沒有哦!
誰說月黑風高,刺激潛伏?沒有武俠劇情爆發,也沒有刀光劍影刺激,就這麼盲人摸象的尋找,一直找到天亮嗎?
華歌渾身是勁沒處使,倒是希望來點刺激,感受感受。
春兒弱不禁風卻神飄,雙腳幾乎沒有落地,滿瘩滿蒜。
眼瞅著彆人的竹簍中,寶貝疙瘩越來越多,下一步可能是滿載而歸,華歌毫無奮起直追之餘,反而覺得枯燥乏味。
感覺好像有點疲倦了,不是沒力氣,是沒勁兒。
“小心點,真的有蛇窩!”春兒隻說一句就走,這是今夜說的第一句話。
“我知道,你放心吧,沒事兒。”華歌笑了笑。
沉沉幽林,隱隱作響……
幽暗深處,傳來吭躂吭躂之聲,肯定是春兒在搶鏟挖草藥,這種單調的聲音,震蕩在夜色如黛,震蕩在月黑風高的密林中,讓人感覺口乾舌燥……
疲憊並無不堪,何必硬撐下去了?
乾脆歇息片刻,華歌一屁股坐下,在鬆軟的草叢中躺一會兒,翻了個身,一個懶驢打滾,耳朵貼著地麵,感覺到了震蕩,而且這種聲音越來越近……仔細一聽,好像不是鏟子挖土的聲音,更像是腳步聲。
怎麼了,這個門神,是不是搞完了?
華歌趕緊起身,收拾家夥乾活,不能偷懶,這是采藥,不是來睡覺的,裝模作樣挖土,回頭看春兒,卻沒有看到他,隻看見一團模糊的身影!
咦,這是什麼?
再借一點夜光,仔細一看,不對,這模樣,好像不是人,瞧那黑暗輪廓,隻能是野獸,隻是似馬非馬,似驢非驢,是狗非狗。
刺激來了,華歌興趣勃發,毫無顧忌的摸過去……隻聽背後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那正是春兒的聲音!
華歌一驚,一回頭,那黑影已聞動靜,扭身就跑……哦,微光掩映中,看得清楚,那團黑影有頭有角,有身尾有蹄,正撒腿飛奔!
追上瞧瞧,這不是想要尋找的刺激麼,究竟何方神聖,一探究竟!
跑步技術,當仁不讓,這是華歌的強項,嗖嗖噌噌的,腳下生風,幾個來回,沒有追上卻瞧得清楚了,那是野獸,頭圓頸細,耳長尾短,四肢細長矯健,脊背騰躍,頭角崢嶸,就像一對樹杈彎曲成半弧形,角尖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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