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鋪裡,蕭叔總是和藹可親,對上對下,都充滿了恭敬和仁愛,進入店鋪裡以來,華歌從來沒有看到過蕭叔發脾氣。
就算屢犯錯誤,屢教不改的華歌,也是耐心引導,大度寬容,不滿意隻是不滿意而已,蕭叔從不指責華歌,更是沒有罵過他。
華歌敢打個賭,若把今夜之事抖出來,絕對沒有人相信。
大夥兒反而懷疑是造謠,倚仗裙帶關係,飛揚跋扈,誣陷好人,到時候,流言風語會像愛的潮水一般洶湧澎湃而來……
他覺得,自己確實應該冷靜的想一想。
陳掌做生意,身邊出了內鬼卻看出來?
不可能,難怪陳掌要他前來幫忙管賬?
每一筆賬都經過蕭叔,做得滴水不漏。
難怪最近,華歌發覺被雞毛蒜皮之事務纏住了手腳。
難怪上次,出現“兩千八”的事情,陳掌要冷處理。
當然,僅僅以屏風的價差,就能查出什麼線索來嗎?
莫非,陳掌也覺察到衛少兒,店鋪員工屈指可數,按理說,夫唱婦隨,應該是衛少兒主管財務大權,為什麼偏偏安排蕭叔?
還有,蕭望之對霍光做了什麼?
須知,是否辜負公孫敖的重托?
想到這裡,華歌感到事態的嚴重,陳掌肯定是發現了陰謀,反而被暗算,身受重傷,他們會善罷甘休?報官吧,有證據嗎?
第二天,蕭叔請華歌商議賬務,他和藹可親的遞過來一份賬務:“辛苦一趟,這筆賬不能再拖了。”
華歌一看就暗暗叫苦:這是聞名河內郡藍田縣的鐵公雞桑弘羊,一毛不拔。
“唉,拜托了,”,蕭叔歎了口氣,搓著雙手:“如今,都快揭不開鍋了。”
“那,如何是好?”
“要不,你去問問老爺?”
“不必,我去試試,非討回不可。”
“甚好,務必把錢追回來。”蕭叔伸出手指,輕輕敲著案頭。
華歌領命而出,心裡想,好你個蕭叔!這個活寶豈隻是鐵公雞?簡直就是鐵骨頭的鐵公雞!如此艱巨任務,肯定非我莫屬啊,是不是?
多謝蕭叔栽培,承蒙錯愛和抬舉,我明知鐵公雞,偏偏去拔毛,還能怎麼樣?
果然不出所料,吃了閉門羹之後,再碰上軟釘子,人家非常圓滑,就算掌櫃的在也推說不在,想等就等吧,等到天黑關門了,要不要再等?還會順便問一句:我家小店供應茶水,想不想品嘗品嘗啊?
見你的大頭鬼,見你的掃帚星喲,不用寒磣了,少爺我自己會走的,縱然滿腔怒火,他也隻能哽忍在咽喉,還得滿臉笑容的,有點慷慨大度的,舒展衣袖,拱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