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燎人,殺機暴林!
衝天而起的韓征,就像展翅嘯擊夜空的黑鷹,淩厲的雙爪,疾速舞出透骨而入的變幻,居高臨下,籠罩著華歌全身各大死穴,一擊必中,一中必休!
魏相和丙吉配合默契,移形換位,步法不丁不八,雙人身影如毒蛇盤尾,沉穩盤踞戰位,與淩空而下的韓征構成三位一體,三角策應的攻勢,他們經常一起練功,熟能生巧,反複揣摩和切磋之下,領悟出了這種奇異而有效的攻殺之法!
三大高手並肩聯攻,當今江湖武林,尚能抗拒的能有幾人?
然而,空中的韓征,鐵爪抓水!地下的魏相和丙吉二人步法靈動,卻似頑童倆兒踩在棉花堆裡麵,雙腳舉步維艱!
華歌就像淩風而立的書生,舉手投足而已,不等三人換招變陣,已閃身而過,淩空橫穿過熊熊燃燒的烈火,輕盈落地無聲,而手中分明拿著三技肉串兒,他逐一遞到三位小將手裡,笑盈盈的說:“快,趁熱吃吧。”
三位小將當場石化了,恍若突然瞥見雷電炫光閃過,他們麵麵相覷,默然憨笑著接過肉串,縱然是內功精湛的韓征也傻了,他尷尬退下,還未坐定,突然發覺異樣!
氣息沉悶無比,襲人而來了,隻是簡單的氣息而已,卻讓人產生危險感!
整整一堆篝火,方圓五步熊熊燃燒的烈火,居然無聲而滅……韓說雙掌收回,淡然一笑。
整整一堆篝火,熄滅之後的火堆,猶在冒著一縷縷青煙,這就是被掌風震滅的?
華歌伸手相邀,他並無爭鋒之意,這是本身具有的意念,也就是修煉日久的武者那種臨變應敵而生的戰意,這是自然而然發出來的,隻在揮手之間。
整整一堆篝火,突然騰焰而起,火光熊熊,再次燃燒起來……
公孫敖感覺到,這種內功頗有鳳凰涅磐之威,真乃神功不絕,不禁撫掌哈哈大笑,突然揮手,劈麵甩過來那柄巨大的精銅酒壺:“三弟,喝酒!”
酒壺約莫水桶般粗細,不可能不沉重,盛滿了酒水以後,少說也有八九十斤重,就在公孫敖的強悍內力驅使之下,變得異常銳猛,衝擊的動能不亞於一輛馬車!
華歌恭恭敬敬,伸手接過!
而他不接則已,一接則變!
因為,在眾目睽睽之下,隻見酒壺的頂蓋上赫然冒著嘶嘶作響的白氣……啊?難道酒壺已被煮熱,煮得沸騰了嗎?
韓征最先反應過來,脫口而出:“三叔,小心燙著了!”
火光烈烈照耀下,毫無異樣,酒壺在手,滴溜溜的旋轉著,金壺光轉!
黑風夜放花千樹,吹不落,火如雨,鐵馬金戈星滿路,殺氣風聲,銅壺金光,一夜龍虎舞……這裡不是戰場,雖然隻是即興切磋,無論是韓征等小將,還是公孫敖和韓說都是出手毫不留情!
真正的臨敵應戰之意,是逼出來的,不是點到為止,不玩鬨而已。
“無妨,趁熱喝唄。”華歌意動功生,手掌滋生的真氣,瞬間勃發而出,早已穩操勝穩操勝券在手……他居然有滋有味的喝了一口火熱的酒,還淡然一笑:“嗯,味道不錯。”
“啊?”韓征剛剛啊出口,隻聽“賢侄,你也來一口。”迎麵可見龐大的酒壺破空而來,趕緊雙掌凝氣,全力應對!
旁邊的韓說擔心兒子吃虧,趕緊巨掌猛伸,雙手一搓,傾斜一翻,一股強悍力道截擊,卻如竹竿打水,原來酒壺根本沒有攻擊的力道,而且是穩穩當當落在韓征的手掌上!
無意有驚,有驚無險!突然發於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結束,這就是男人們的遊戲,錦衣夜馬而出,暴風驟雨而止!
痛快痛快,喝吧?那就喝個痛快?
然而此時,韓征哪裡喝得下去啊?
他發現情況極為反常,酒壺根本就不燙手,反而有點冰冷,冷得刺骨……他驚奇細看著,還打開酒壺蓋子來看,在火光映照之下,看得清清楚楚,剛才還是熱得冒著白氣的,現在裡麵已經結冰了!
我的老天爺,豈有此理?
縱然是再冷的天氣,酒也不會結冰的,這怎麼可能呢?
“哈哈哈,霸王金戈風雷斬,果然名不虛傳!”公孫敖爽朗的大笑起來。
“我……”華歌反而說不出話來了。
“三弟請坐。”韓說毫不客氣的拉著華歌,席地而坐。
“我早就說過,”公孫敖瞧了瞧結冰的酒壺,搖頭歎息:“你這又是可苦呢?”
“老將軍,此言何意?”
“叫大哥,”韓說眯起丹鳳眼,狠瞅華歌一眼:“如何,真的不認大哥了?”
“不不,我……草民出身卑鄙,不配與將軍稱兄道弟。”華歌並不是在賭氣。
“瞧瞧,”公孫敖笑嗬嗬的:“你呀,什麼都好,就是固執己見。”
“好吧,我是瞞不過去的。”華歌接過韓說遞過來的肉串子,狠狠地咬了一口,狠狠地咀嚼著,狠狠地吞咽下去,然後深深地喘了口氣:“看來,不到黃河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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