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站在門外的顧硯之眉眼間像是被寒露染上了,整個人身上淡漠又冰冷,現在的顧硯之被屋裡昏黃的燈光一照,人也溫柔了不少。
顧硯之拉著她的手,漆黑深沉的眼眸盯著她,低聲回答:“找了村裡的乾部一起上來的。”
剛開始他們怎麼都不願意這時候冒險帶著顧硯之進山,畢竟顧硯之穿著相貌也不像什麼普通人,到時候出事誰也承擔不起。
但是,顧硯之張口就是為他們山區修路!!!
這是哪個村乾部都不敢拒絕也不能拒絕的事情,二話不說找了幾個熟悉的人連夜帶顧硯之過來了。
“村乾部?”
葉知棠皺眉,往他身後看過去,果然看到幾張質樸老實的臉,穿著短襯衫,胸前口袋彆著……圓珠筆?
葉知棠“哦”了一聲,再次把注意力放到顧硯之身上,想到村裡人說的路塌了,眉頭輕蹙。
她從顧硯之手裡抽回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這麼危險你還敢來?顧硯之你是不是沒把自己的生命當一回事?”
沒到一秒,顧硯之再次握住她的手,麵不改色的哄她“彆生氣好不好?我很惜命的。”
他這話說的沒什麼說服力,至少在葉知棠眼裡,顧硯之這些話聽起來就像日常問候一樣平常。
葉知棠:“…………”
葉知棠不相信但開始有點拿他沒辦法。
要是她發生意外死在這裡,顧硯之肯定也會選擇來這裡結束自己的生命。
很多人覺得奇怪,為什麼他們分開三年,遇見後還能像以前一樣相處,融洽的像沒分開過一樣。
葉知棠瞥了眼仰頭看自己的男人,或許是因為顧硯之吧,他的行為態度都讓她沒感覺到差彆,有時候還會恍惚,那三年其實是她做的一場夢。
隻要足夠用心,沒什麼事情做不到的,破鏡重圓?他們可能就沒有破過。
想著葉知棠覺得有點好笑,揉了揉他的頭發:“行吧,這次就相信你了。”
頓了頓,還沒等顧硯之高興,她又冷冷的說:“如果你先死了,那我就去大學找個跟你很像的大學生在一起,花你的錢。”
顧硯之笑意僵在臉上,緩了好一會:“應該沒有和我很像的人。”
腦海中瘋狂回想自己小時候,似乎沒聽說過自己還有一個弟弟。
他的話和表情都不像很在意的樣子,葉知棠低頭看了眼被他抓的很緊的手,他手背青筋暴起,把她的手握的發白。
“如果你沒死,那我也用不著找彆人了。”
葉知棠看著他害怕到不行還強裝鎮定,再次輕飄飄的說道,眼神不斷的在顧硯之慘白的臉上打轉。
又想到顧硯之那份身體報告,在心裡冷哼,也不知道把自己糟蹋成什麼樣了。
“好……”
顧硯之抿了抿唇,掙紮了片刻就妥協了,並且決定回去後一定要去做全麵的身體檢查。
光是想到葉知棠和彆的男人站在一起他都受不了了,是那種他死了還會變成厲鬼的感覺,很想馬上找到這個人……
“又在想什麼!”
半晌沒聽到他的聲音,葉知棠低頭一看,顧硯之麵無表情,一雙眼睛又黑又冷,一看就知道沒想什麼好主意,忍無可忍的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
顧硯之回過神,蹭了蹭她的手:“在想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就這個?葉知棠十分懷疑的看著他。
“你們還要不要睡覺?”
徐頌以打破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手在眼睛上揉了揉,一副困的要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