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子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珠世的答案還是難免一陣心塞。
她拿起茶杯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是那麼難看,一點點地喝起茶水來。
這模樣騙一騙愈史郎還行,但珠世不一樣。
珠世太了解鬱子了,太清楚鬱子的想法了。
從知道蝴蝶忍跟鬱子關係的時候,珠世就清楚會有這麼一天,因為她自己就是這麼過來的。
所以在當初治療愈史郎的時候,才會有想要將他變成鬼的想法。
雖然是尊重了他本人的意見,但珠世未必沒有希望在鬱子離開後,身邊能有個人陪伴的想法。
這個人不能是人類,就隻能是鬼了。
珠世跟鬱子一起度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在這期間,她們時不時地變換生活的地方,不僅僅是為了掩蓋自己不會變老的事實,更是為了找尋無慘跟上弦鬼月的蹤跡。
很多時候鬱子不是在藥店幫忙,就是聽到哪裡傳來惡鬼傷人的消息,趕去查看了。
但結果往往不儘人意,彆說是上弦鬼月,就是下弦的蹤跡就難以搜尋。
有關無慘跟鬼的事情,畢竟還停留在傳說層麵。
某某某家被屠殺,場麵血腥無比,疑似不是人做的。
這種被按到鬼身上的事情多了去了。
能湊巧撞上十二鬼月那才叫運氣好呢。
要不珠世怎麼會覺得炭治郎這孩子很奇特呢?
鬱子找了好幾百年也才見到過一個上弦貳,炭治郎出山以來短短一兩年時間,從一開始的下弦鬼月,到上弦鬼月,就像是裝了磁鐵一樣動不動就遇上一頭。
那經曆換成任何一個初出茅廬的劍士恐怕都很難挺過來。
也就是在炭治郎身邊,鬱子跟鬼殺隊一點點切斷無慘的四肢,十二鬼月更換得比以往的下弦都還要勤快。
在當時,鬱子就經常心不在焉,那個時候,‘家’對於鬱子來說似乎成為了束縛。
因此珠世才會有了將愈史郎作為夥伴,以便讓鬱子安心離開的想法。
沒有沉默寡言,也沒有不好明說之類的想法,兩人的關係沒有必要避諱這些。
珠世喝著茶水,目光看著前方逐漸變得空洞,仿佛在回憶什麼。
“人類的一生說長也長,幾十年的光陰上萬個日月,可以走很多路,做很多事。”
“可對於我們來說,還是太短了。”
“我想鬱子你應該早就清楚才是。”
“是啊,我很清楚。”鬱子並不意外珠世會看穿自己的想法,跟自己說起這些。
“最近,我雖然還會時常感到饑餓,但身體的老化似乎不比從前來得快。”鬱子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那個時候,真不該吃掉無慘的。”
愈史郎本來不好插嘴,聽到這又忍不住說道:“你這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把無慘整個活吞了呢。”
鬱子順勢躺到了沙發裡,慵懶的聲音傳來:“饒了我吧,那樣的話我可能當場就會吐你一臉。”
珠世神情淡然地喝著茶:“可那個時候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不是嗎?”
鬱子望著天花板,雙眼放空:“說到底還是我太大意了,那個時候要不是我……”
珠世打斷了她的話,眼神嚴肅地看著鬱子:“鬱子,這不是任何人的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