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景色依稀能看出幾分曾經的模樣,但上山的小路已經完全被植被覆蓋,側麵印證了鬱子的猜想。
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往了,連路都已經消失不見。
鬱子上一次來的時候,大概已經是十多二十年前的事了。
那個時候,灶門家就已經有後人搬到山下的小鎮……不,現在應該是城市了。
恐怕,已經人去樓空了。
鬱子用日輪刀的刀鞘輕輕撥開草叢,將被植被埋沒的小路重新開辟出來,耗了些時間,總算是爬到了山頂。
遠遠的,能依稀看到一棟建築的輪廓。
鬱子的腳步不禁加快了幾分,穿過樹林,一棟跟鬱子記憶中有些許出入的房子映入眼簾。
這房子渾身被綠植攀附,已然化作了自然的一部分。
鬱子眼中閃過一絲遺憾,看來灶門一家已經離開這座山很久了。
灶門家的房屋原本在香奈乎跟神崎葵嫁過來後就進行過一次擴建,擴大了差不多一倍,如今看上去似乎又重修了一部分。
隻是可惜的是,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
算了……
鬱子搖了搖頭,就算沒有離開,炭治郎的後人估計也認不得她了吧。
隨著城市現代化,山上越來越不便利了,灶門家的後人會離開這裡也在情理之中。
鬱子繞著房屋轉了一圈,來到房屋後的空地。
這裡原本是緣一跟詩,以及電燈泡岩勝的墓。
現在這裡就不隻是他們三人了,炭治郎等人,都被埋葬在這裡。
空地裡長滿了雜草,但出乎意料的都不深,隻是剛好沒過雙腳,似乎是有人經常打理。
要知道,上山的小路上,那些雜草都快趕上鬱子的身高了。
再往前走了兩步,緣一跟岩勝的墓前,擺放著早已變質,被動物啃食殆儘的貢品。
鬱子又看了看旁邊炭治郎等人的墓碑,也是如此。
但從食物腐朽的模樣看來,貢品存在的時間至少不會超過一年。
是炭治郎的後人做的嗎?
還記得這些事情……
鬱子不禁有些感動,炭治郎那孩子,明明她已經說過不用在意這些。
結果他還是認真地幫鬱子重新把墳墓翻新了一遍,還替鬱子每年供奉。
話說回來……不是親人供奉的祭品,能到他們手上嗎?
嗯……
俗話說得好,如師如父。
繼承了緣一衣缽的炭治郎,怎麼也算緣一的半個弟子,他的後人多少也算沾親帶故,想來應該是可以的。
至於岩勝……
都在地獄受苦了,要那麼多貢品做什麼。
想賄賂上司嗎?
鬱子胡思亂想著,將眾人墓碑前的雜草稍微整理了下。
雖然她不信這些,但來都來了,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
萬一以後死了,升上天堂,緣一埋怨自己到他墳前都不知道清理一下雜草的時候,也有底氣狡辯。
“好了,完美!”清理完墓碑周圍的雜草,鬱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後,鬱子歪了歪頭,皺著眉頭在墓前乾站了一會兒。
她怎麼有種忘記了什麼事的感覺?
應該不會吧?
她有什麼事需要記起來的嗎?
嗯,應該是沒有。
看著被她清掃到一邊角落的腐爛貢品,鬱子恍然大悟。
啊!她忘記帶貢品了!
算了,隻要人到了就行,想必緣一跟岩勝是不會介意的。
鬱子雙手合十:“抱歉了,詩姐姐,下次給你帶好吃的。”
對於這位沒見過的嫂子,鬱子有必要保持應有的尊重。
至於其他人……大家都那麼熟了,到時候總不至於為難她。
給詩姐姐畫了塊大餅後,鬱子轉身離開了。
在經過灶門家的舊屋時,鬱子不禁停下了腳步,轉過頭若有所思地望著爬滿綠藤的房子。
要不然……就在這裡住下來好了?
鬱子心裡突然升起這樣的念頭。
她這些年漂泊在外,居無定所,說實話是有些厭倦了。
這裡現在幾乎沒有人來打擾,深山老林裡安安靜靜的,一個人都沒有,鬼都不願意多待,正好挺符合她的意願。
反正她也不需要跟人類社會接觸,就在這裡住下來好了。
唯一讓鬱子有些抵觸的是,這裡埋葬了太多她認識的人。
住在這裡總感覺會有那麼一點難過。
不過……,似乎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鬱子腦子裡這麼一熱,說乾就乾,擼起袖子開始清理灶門家的舊屋。
工程量很大,就是請專門的清潔工來幫忙都得費上幾天時間,但在鬱子動用血鬼術的幫助下。
在天黑之前,屋外攀附的綠植就被清理得乾乾淨淨,房子內外被打掃了個遍。
傍晚,天空下起蒙蒙小雨,鬱子發現屋子有些漏雨,將就地躺了一晚。
第二天起來就在林子裡手劈大樹,爬上屋頂當起了木工,又耗了半天的時間,將屋頂給修補了一遍。
屋子裡一些破舊的地方,也被鬱子進行了更換。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總共花了兩天左右的時間,裡裡外外就被鬱子重新折騰了一遍。
固然,縫補的地方看上去有點醜陋,但至少不會再漏雨,也沒有坍塌的風險。
……
鬱子心滿意足地住了下來,這一住就是半年多。
住在山裡其實沒什麼好處,至少對人類來說是這樣的,交通不便,生個病想要看醫生都費勁兒,更彆說還有生活日常用品的購置。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山裡蛇蟲多,蚊子什麼的都是小事,什麼蜘蛛啊,蛇啊,熊啊……
原本灶門一家還住在這裡的時候,還會防範一下這些東西,現在全是雜草覆蓋,鬱子哪裡有那閒工夫注意這些。
也隻有她這樣的鬼能在這裡住習慣了。
……
這一天,山裡來了幾位陌生人。
“炭彥,跑慢一點,這裡的山路不是很好走。”穿著一身便衣的年輕女人擦了把額角的汗水,朝已經跑得隻能看清一個小黑點的兒子大聲喊道。
“我知道了媽媽!”遠處傳來孩子稚嫩的回音。
“媽媽,我就說不該叫這個笨蛋來的吧?”灶門彼方跟在女人身後,翻了個白眼。
“不能這麼說,祭祀先祖可是重要的事。”女人笑著摸了摸兒子的頭,“爸爸工作不能過來,我們必須要負起責任才行。”
“炭彥!你一慢點!”
女人站在山崖下,望著已經鑽進草叢,沿著山崖跑向山頂的兒子,大聲喊道。
炭彥停下腳步,站在山崖前女人揮了揮手:“沒事的媽媽!”
“你們快一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