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鬱子的話,白哉微微一怔。
他雖然覺得渾身酸痛疲憊,但那股長久以來被夜一戲耍的鬱結悶氣,竟真的淡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眩暈般的亢奮。
通俗的來說就是,感覺像是出了一口惡氣。
儘管夜一並未真正被他逮捕,但那種逼得對方狼狽不堪的樣子,看起來格外的爽快。
汗水順著朽木白哉的下頜滴落。他拄著木刀,胸膛劇烈起伏,帶著些許熊熊烈火的目光看向夜一。
“怎麼?白哉小弟弟,還想來嗎?”夜一輕微地喘著氣,卻明顯留有餘力,臉上還強撐著戲謔的笑容,“剛才如果不是鬱子在暗中幫你,你不會真的覺得自己能摸到我的衣角吧?”
“哼。”白哉冷哼了一聲,卻不似之前那般氣憤。
他心底自然清楚,如果不是鬱子老師在暗中幫助,哪怕是把夜一的行動限製在了道場內,想要將對方逼成這副狼狽模樣,也不是現在的他能辦到的。
鬱子看著倆人氣喘籲籲的樣子,笑著道:“不對哦夜一,白哉可不是完全依賴我的棱鏡才接近你的。”
夜一不爽地嘖了一聲,目光幽幽:“我的意思,是你這混蛋刻意阻攔啊。”
白哉想起在光怪陸離的迷宮中穿梭,打從一開始他不清楚那能力究竟是怎麼樣的,到後來知道了是什麼能力,也依然學著夜一躲避棱鏡。
白哉老實的道:“因為那個怪貓避開了棱鏡……”
夜一一屁股坐在道場邊緣,一隻手撐著臉頰,笑盈盈地看向白哉:“就算不稱呼一句夜一隊長~也該叫一句夜一姐姐吧?”
“嗬嗬。”白哉乾脆地回了她一個冷笑。
夜一也不計較,她這人捉弄人從來都是如此,隻出不進。
也就隻有鬱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對這裡不太了解,還是她腦子本來就缺根筋,有時候會讓夜一覺得不知道說啥。
緩了一會兒,白哉的體力恢複了一些,又一臉認真地看向夜一。
“再來?”
夜一誇張地在臉上抹了把汗:“累死了!我才不要呢!”
緊接著,不等白哉和鬱子多說什麼,她瞬間恢複活力,閃至門口做鬼臉:“解放了!白哉小弟弟,想要摸到我的衣角,你還早了兩萬年呢!”
“我先離開了,鬱子,如果找不到回來的路記得讓白哉送你。”
說著,夜一笑聲未落,身影便驟然消失在走廊。
開什麼玩笑!
她當然要跑路了!
還來?!
這不明擺著是把她當成經驗寶寶了嗎?!
她四楓院夜一哪裡受過這種氣!
溜了溜了!
這貨跑得還真快。
白哉望向她消失的方向,竟未動怒,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
鬱子看著夜一離去的方向,笑著搖了搖頭。
白哉深呼吸了一口氣,微微鞠躬:“麻煩您了,鬱子老師。”
鬱子坦然受禮:“沒事,我也早就看那笨蛋不爽了。”
這時,白哉驟然反應過來。
他能這麼坦然的罵夜一,是因為他是四大貴族之首,朽木家的下下任當家。
可鬱子老師……到底跟那隻怪貓是什麼關係?
就算是副隊長也不可能這麼跟自己的隊長說話吧?
白哉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能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鬱子老師……跟那怪……跟四楓院夜一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
鬱子眉梢微微皺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話把她給問到了。
什麼關係?
租客?
好像不對,她也沒錢付給夜一。
……
等等!
沒錢在人家家裡吃吃喝喝,還住著……這不就是……被包養嗎?!
這個驚悚的認知如同晴天霹靂,狠狠劈在鬱子心頭。
她握著木刀的手一抖,臉上那副平靜的表情瞬間裂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震驚,窘迫和難以置信的神情。
白哉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臉色的劇變和那瞬間僵硬的身體,心中疑竇更深。這反應……太奇怪了。
難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咳!”鬱子猛地回神,強行壓下翻江倒海的情緒,試圖用咳嗽掩飾尷尬。
她迅速板起臉,試圖重新端起老師的架子,但眼神裡的慌亂還沒完全褪去,“是,是朋友……對!是朋友!”
說到一半,鬱子恍然大悟,沒錢在人家家裡吃吃喝喝這不是朋友關係嗎?!
被包養什麼的……真是嚇死個人!
她真是現代網絡上多了,人都不純潔了。
果然,得趁著在屍魂界沒有手機的日子裡多讓自己被網絡荼毒的內心淨化一下。
“原來是這樣。”白哉微微點頭,但理智告訴他,這其中的關係似乎有些微妙。
但很快新的問題又出現在了白哉的腦海中。
“鬱子老師是夜一隊長所屬的二番隊成員嗎?”白哉繼續追問。
“這個,應該不是吧。”鬱子表情有些古怪起來,“畢竟,我隻是住在夜一家裡。”
白哉怔了一下:“家裡?四楓院家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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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好像沒有呢,硬要說的話,還是二番隊吧?”
“……”
這跟您之前說的話不是相互違背了嗎?
白哉嘴角抽了一下,突然感覺自己這位老師有些不靠譜起來。
又或者,這位鬱子老師……並不屬於護挺十三隊的成員,而是更加隱蔽的某種機構的成員。
白哉沒有再過多追問,而是道:
“以鬱子老師的實力,想必很快就會當上席官,甚至副隊長。”
其實他本就覺得以鬱子的實力,當上副隊長綽綽有餘,且不說那天的靈壓波動,單是能讓他的爺爺如此尊重,就足以說明問題。
鬱子笑了笑,沒有正麵回答:“今天就到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