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小胡子已經找了好多人,但沒人願意接手這個燙手山芋,這個時間上路,本來就比較危險,運送的還是石材,血雲裝不下,那就需要很多的路牛,目標大,機動性差,幾乎就是活靶子。
小胡子深知其中的門道,所以隨著日期越來越近,他已經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了。沒辦法,這才在這些平日裡根本不會考慮的散貨市場找門路,希望能碰到幾個玩命的化血境。今天,正好來到城南的這個,也是最後一個能叫的上名字的市場。
小胡子拍拍屁股上的土,耐著性子往前走去,這個市場就是圍繞著最開始看見的酒肆辦起來的,越往裡走,地方越大,人也會越少,接連詢問幾個,都果斷的拒絕了他,此時小胡子的心已經漸漸涼了。
忽然,他看見一群人聚集在一起,領頭的那人他知道,叫做莊裡飛,成名已久,雖不是白銀宣法使,卻也是一個血雲四十裡的高手,在貨運這一條路上很有些名氣。
此時莊裡飛的身邊已經圍繞了七八個貨商,有小胡子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他趕緊湊過去擠進去,想聽聽莊裡飛說了什麼,是不是有自己的機會。
“近期我要帶手下的兄弟們去邪良城東三百裡的狼牙小城做一件事情,因為日子不當緊,索性問問大家有沒有需要一起上路的,不管是路過的地方還是臨近的城池都可以。路牛自備,不論目的地遠近,每個牛頭收一千兩白銀。不過我事先聲明啊,我們在前麵開路,你們在後麵跟著,一切要聽我指揮,不聽話的後果自負。若是有需要,就是那邊登記。”
莊裡飛手指一處,那裡三個麵容冷酷的漢子和一個文縐縐的師爺正圍著一個桌子,筆墨紙硯齊備,顯然是登記的地方。
小胡子一聽,頓時心中一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這趟生意要落在莊裡飛身上了,但他很快又盤算起來,若是自備路牛的話,每個牛頭一千兩白銀的收費有些高了,但考慮到現在是特殊時期,倒也算是良心。斟酌了片刻,小胡子很快做了決斷,扭頭向登記的地方走去。
等到輪到小胡子的時候,師爺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名字,目的地,多少貨。”
“趙安,邪良城,八十路牛。”
師爺愣了一下,問道:“確定是八十牛?”
叫趙安的小胡子連忙點頭,“確定,八十牛。”
師爺隨手幾筆,撕下一個條子給了趙安,說道:“明天來這裡交定金,四千兩白銀,三日後日出時分啟程,還是在這裡集合,過時不候,下一個。”
趙安接過條子,沒來得及細看,就被後麵的人擠了出去,他扭頭一看,是一個穿著粗布衣裳,長相平常的小姑娘,和一個身高差不多的男子,看起來像姐弟倆。
“名字,目的地,多少貨。”師爺說道。
“魏雨軒,邪良城,一路牛。”
……
趙安沒有繼續聽下去,三日後出發,他要抓緊時間裝貨了。
三日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天還沒亮的時候,酒肆已經熱鬨的沸反盈天了,有趕早來的夥計睡眼惺忪,有忙了一夜的管家眼窩深陷,酒肆幾乎成了早晚點,來的早的人都會坐下來喝一口滾燙的飯湯,蒸汽如霧,蹲在地上的人排了十好幾米。
當然酒也是必不可少的,從那些隨意躺在某個角落宿醉的人就能看出來。這些人幾乎都是莊裡飛的手下,還有一些不運送貨物,隻是隨著隊伍上路的單行客,對於這些人,他們有一整天的時間來醒酒,所以可以放開的喝。
小胡子趙安已經準備妥當,八十頭路牛和一百六十個夥計排著長長的隊伍,每頭路牛旁邊兩個夥計,絲毫不亂,與周圍吵雜的場麵形成鮮明的對比:單從這點就能看出小胡子趙安的過人之處。
莊裡飛從酒肆裡走出來,一腳一個將躺在地上的手下踢起來,一邊環顧著四周的景象,一邊惡狠狠的嘟囔著“喝死你們這些混蛋,早晚有一天把你們扔出去喂了荒獸”之類的話。
他手下這些人都是過慣了刀口舔血的日子的,這些人不是天生的混混,就是五軍司和城衛軍退下來的子,或許以前都有過理想,但經曆過絕望之後,早已沒了鬥誌,隻想著掙一天錢,喝一天酒,睡一天女人,當一天狗。
忽然他眼前一亮,小胡子趙安的隊伍讓他覺得有點意思,不由在心中暗讚了一句,雖說小胡子實力不值一提,但管事,能靠得住。
莊裡飛走到一處空地上,血雲綻放,飛在空中,中氣十足的喊道:“都到齊了嗎?到齊了就到他那邊去排隊,就照他那個樣子。”
莊裡飛指著小胡子趙安。
“再等半個時辰,沒有來的,就顧不上了,定金不退,哈哈哈。”
莊裡飛的笑聲引得下麵他那些手下也跟著笑起來,這可是無本的買賣,老子們是很樂意天天都有這好運氣的。
這時莊裡飛又說道:“對了,忘了一件事,老憨,記得把老子的酒桶給裝滿了,要是晃蕩不出來,小心拆了你的破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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