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羽靜靜地佇立在軍帳門口,凝視著身上沾染血汙的拂容君,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輕聲低語道:“拂容仙君!”
拂容君瞥見來人是欒羽,心臟激動得像要跳出嗓子眼兒,眼神中流露出難以言喻的期待,聲音顫抖地問道:“雪霽他……”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喉嚨深處艱難擠出的一般。
然而,話未說完,拂容君便感覺自己恍若被施了禁言術,口中再也吐不出一個字。
欒羽注視著拂容君,眼中的光芒愈發深邃,宛如一池幽潭。
“是主人讓我來的,他讓我告訴你,他近來所見,你足以獨當一麵,望你來日可以不負他所望,繼任天君,守護三界。”
欒羽的話,仿佛是一把鋒利的刀,切割著他內心的寧靜,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和不安。
拂容君沒有回答,他隻是緊緊地盯著欒羽,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欒羽並未打算為拂容君答疑解惑,倘若他足夠聰慧,或許還能來得及在墟天淵與雲雪霽作最後的訣彆。
拂容君一時沒看住眼前這人,欒羽就仿佛在他的身後有著什麼洪水猛獸一般逃也似的離開此地。
拂?洪水猛獸?容君:“……”
此時此刻,拂容君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被欒羽那一係列令人眼花繚亂的騷操作給噎住了。
拂容君站在軍帳口眺望著遠方那片被魑魅籠罩的墟天淵主戰場,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預感,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催促著他,若不抓緊時間前往,他必將抱憾終生。
這種感覺如同潮水般越來越濃烈,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不斷地拉扯著他的心弦。
拂容君深吸一口氣,試圖將心中的雜念驅散,不再猶豫,他轉身揮劍指向天空,意念堅定地仰天高呼。
“此戰不僅關乎墟天淵與靈界,唇亡齒寒,眾仙界將士,隨我前去與魑魅一戰,不成功!便戰死!”
他的聲音,如同雷霆,響徹雲霄,震撼著每一個仙界將士的心。
眾仙聞言,心中激情澎湃,紛紛舉起手中的仙器,高聲回應。
“不成功!便戰死!”
遠處趕來援助的天君老懷欣慰的注視著身形挺拔的拂容君,那雙曆經滄桑的眼眸中閃爍著慈祥與期待,留下一句“吾孫來日定可獨當一麵”。
鳳來衝出墟天淵翅膀撕裂長空朝著勉強修補墟天淵封印的行止降下鳳凰灼世之火。
行止為阻止墟天淵內的魑魅外逃耗費了自己體內絕大多數的神力,此刻的他已無法承受鳳凰灼世之火的威力,他忍不住一口悶血噴湧而出。
那鮮血在空中化作一片妖豔的紅霧,與鳳凰的火焰交織在一起,反倒有了幾分妖異的美感。
行止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堅定,手中掐訣的手揮出了殘影,將墟天淵暫時封住。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揮動手中的長劍,一道耀眼的光芒從劍尖射出,直奔天際。
行止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乾淨利落,兩人打的火熱飛天遁地的穿梭於兩軍之間,怎奈行止身有重傷,肩膀處被鳳來的利爪在拖拽過程中狠狠地抓出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他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躲閃不及,隻能硬生生地承受鳳來那全力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