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徑直朝前走去,掀開帳篷一眼看到底,看到了坐在側麵位置上的雲雪霽一臉溫柔的看著他。
那一刻,他感覺脊梁骨透出一股森然的寒意。
壞了,大白天的真見鬼了!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吳邪白眼兒後翻,得兒一下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不怪他反應如此激烈。
當年在陳文錦失蹤之後,吳老狗便將雲雪霽的肖像懸掛於吳家祠堂,以此警示著吳家後人。
哪怕是已經下過幾個墓、也算得上是見過世麵的吳邪陡然見到供奉了多年的老祖宗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也難怪他會直接嚇暈過去。
“小三爺!”黑瞎子連忙上前扶住吳邪。
雲雪霽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機械地轉過頭望向張起靈,側頭詢問,“我看起來很可怕嗎?”
黑瞎子將吳邪攙扶到一邊連連否認,“是他不懂欣賞!”
“年輕——”張起靈麵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但又怕雲雪霽誤會,又補充了兩個字,“覺多!”
“小官,瞎子,剛才你們沒來的時候,定主卓瑪說盤子缺的那一角在蘭措,瞎爺,辛苦辛苦,你走一趟唄!”雲雪霽那語氣溫柔的像是在哄孩子一樣。
可黑瞎子偏偏還就吃這一套。
黑瞎子拍了拍胸脯,“得嘞,交給我吧!”
說完,他就轉身出了帳篷。
那姿態走的叫一個雄赳赳,氣昂昂!
像是一隻發情的大公雞!
雲雪霽有點不忍直視,微微轉首,與化身為定主卓瑪兒媳的陳文錦交換了一個眼色。
時光倒流至雲雪霽踏入帳篷的那一刻,他能感覺到,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一股似有若無的血脈相連之力在暗暗湧動。
循著那股力量的引領,他的目光落在了定主卓瑪身旁的陳文錦身上。
他知道,那是他和陳皮的女兒。
女兒……
一個多麼美好的詞。
陳文錦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從那一葉小小的蓮花瓣孕育出一朵雪蓮,期間所有的記憶她都有。
她從沒想過會有一天再次見到自己的父親,她曾幾何時或許懷有埋怨,然而真當見麵,心中湧動的,更多的是,竟是幼子對長輩的孺慕。
如果不是時機不合適,她隻想像一個普通家庭那樣撲在自己父親的懷裡。
可憐張起靈這次沒黑瞎子幫忙,硬是生生對人際關係暫時性的無師自通。
張起靈僵直的站在阿寧的麵前,拚了命的齜牙咧嘴最後還是一臉麵癱。
張起靈的無用功擱在阿寧眼裡就是對方站在自己麵前,臉越來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