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城巍峨聳立,城牆之下,微風輕拂著眾人的衣角。
百裡東君和李長生幾人為雲雪霽二人送彆。
百裡東君的右手輕輕地搭在身旁葉鼎之寬厚的肩膀上,道,“雲哥,你們怎麼走的這麼急,真的不多留幾天嗎,我師……慕三十二很快就要成婚了,真的不再等等嗎?”
葉鼎之微微側過頭,視線越過百裡東君,落在了正與李長生“熱切交談”的雲雪霽身上。
短暫的沉默後,他轉過頭來,對著百裡東君認真地說道,“東君,實在抱歉。我們在此處已經耽擱了不少時日,我們兩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必須先走一步,而且,北離不歡迎我。”
百裡東君聽到這個回答瞬間顯出頹色,“好吧!”
葉鼎之一拳撞在百裡東君胸膛上,道,“東君,振作點!我人雖走了,你我之間的南北之約,可不能就此罷了,你於北,我於南,你我劍酒雙俠可定要在這天下闖出個名堂來。”
百裡東君眼前一亮,道,“不止要闖出個名堂,我們還要讓我們兩個人的名字在這江湖震蕩!”
葉鼎之朝百裡東君緩緩抬起右臂,緊握成拳,穩穩地停在了半空中,道:“既然立下如此約定,那麼今生今世,定當永不相負!”
百裡東君揮動自己的拳頭,重重地撞擊在葉鼎之的拳頭上,“既有此約,此生不負!”
在他們相隔不久的地方,李長生拽著雲雪霽問起了帝心蠱的事情。
“雪霽啊,經過這段日子對你行事作風的觀察和了解,我心裡多少也算有點數。但是呢,對於你所掌握的那帝心蠱,到底靠不靠譜啊?”
雲雪霽略微遲疑了一下後回答道,“你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
李長生搖了搖頭,繼續追問道,“我也不是懷疑你,隻是若風心有顧慮,他的意思是希望將那一個願望用掉,自此以後兩不相欠,彼此心安。”
雲雪霽仔細想了想,的確也是,也不多說,緊接著右手在空中輕輕一揮,一道光芒閃過之後,直接憑空變出一本古籍,將其交由李長生。
“這裡麵是我整理的關於帝心蠱所有的資料,他看了自然會懂,由你轉告於他,身為帝者,對於臣下,不光要有仁慈之心,還得有威嚴。嗯……既然如此,那我就再贈予他一件寶物吧,這樣一來,我們之間也就算互不相欠。”
雲雪霽略加思考,伸出左手,掌心處漸漸浮現出一麵橢圓形的鏡子。
“此乃問心鏡,乃是一件神器,這世間除我之外無人可將其損毀,被它所照之人,可映其善惡、判其忠逆,希望可以幫到他。”
李長生接過雲雪霽手裡的兩樣東西,麵上皆是震撼,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對方,看來還是自己見識淺薄了。
“那我就代我這小徒弟多謝雪霽了。”
雲雪霽微微頷首,轉身一躍上馬,葉鼎之見狀,上前主動為其牽著韁繩,逐漸遠去。
天啟城內,雕樓小築。
易文君換了一身淺藍色的衣衫,望著天啟城門的方向出神。
洛青陽漸漸靠近她身側,“師妹,他已經走了。”
她垂下眼簾,音色輕柔的說,“我知道。”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他不是我的雲哥!”
“他不是!”
“師妹,”洛青陽從他那個角度看到易文君一滴淚從眼角滾落,葉鼎之離開的時候,讓自己的師妹,惜取眼前人。
這麼多年,師妹身邊的眼前人不就是自己嗎?
以前的自己就是顧慮太多,如今想想,葉鼎之那句話雖說是在和自己的師妹說,何嘗又不是在說自己呢?
洛青陽鼓起勇氣,雙目堅定的看著眼前的易文君,“師妹,你已得到自由,不必被困於那一方小小的宮殿之中,見到葉鼎之我才意識到,以前的我還是太過軟弱,師妹,你願意跟我走嗎?我定以此生,護你永世!”
易文君對洛青陽的心思其實一直都明白,隻是沒想到,他今日會如此說出來。
“師兄!”
或許,她真的該放下了。
在那片鬱鬱蔥蔥的小樹林的儘頭,視線穿過茂密的枝葉,隱約可見不遠處有一片波光粼粼的淺灘。
淺灘之上,清澈見底的溪水潺潺流淌著,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雲雪霽一人在此處飲馬,卻不見葉鼎之。
“阿霽!”
“阿霽!”
葉鼎之風風火火地從林子裡衝了出來,摘了許多野果子將其全部仔細的兜在懷裡,像獻寶一樣展現在雲雪霽,臉上洋溢著得意洋洋的笑容,活脫脫像個等待誇獎的孩子。
雲雪霽看著葉鼎之懷中的野果,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是把整個林子的果子都摘來了?”
葉鼎之撓撓頭,傻笑道:“我這不尋思著這也已經走了一路了,你可能會餓著肚子嘛,就多摘了些。”
雲雪霽很給麵子地伸手從葉鼎之的兜裡挑出了一個看起來頗為誘人的果子,輕輕地放在嘴邊咬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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