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卿淡然道：“你去抓方舒達，他在乾嘛？”
“這家夥在家裡睡覺。”
“你看，方舒達怎麼說也是個在萬寶樓下做了十幾年生意的，是個聰明的商人。他不會那麼傻的，乾了虧心事之後，在家睡大覺等死。”
葉清玄恍然點點頭，這話有道理。
方舒達在萬寶侯的手下乾了這麼多年，人腦子非常靈光，應該不會乾這種低級弱智的事情。
“至於那個大胡子，我剛才調查過了，隻是一個普通的漁夫，就更沒有那個膽量了。
所以，我覺得，一定另有其人，在暗中調換了鹽。”
葉清玄焦急地說道：“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啊？從何處下手去查？”
李元卿緊皺眉頭，說道：“現在沒時間了，明日天一亮，我們必須在午時之前抵達北岸。
根本沒有時間去糾纏這件事，這樣，等下你去通知方舒達，讓方舒達接手此事。”
葉清玄點點頭：“好，我這就去辦。”
東方出現了魚肚白，昏暗的大地出現了一絲光亮。
天亮了，大軍陸續集結到了碼頭。
此時，曆經昨晚整整一夜的工程，結冰的河道終於被開辟了出來。
一艘艘巨型商船，此時已經在南岸邊嚴陣以待了。
商船在岸邊排成了一字長蛇陣，場麵甚是宏偉壯觀。
寒風蕭瑟，吹動洛河波濤拍打著岸邊，商船發出一陣陣發動的巨響。
方舒達緊張地趕了過來，朝著李元卿一個俯身作揖。
“殿下，第一艘船是侯爺親自為您準備的，請上船。”
商船靠岸，放下一節長長的木質階梯。甲板上，插著一麵迎風而動的軍旗。
李元卿說道：“方舒達，已經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了，好好珍惜。”
方舒達臉色一緊，連忙一抱拳，說道：“殿下，這件事就交給在下，您放心去前線。五日之內，我方舒達如果沒能查出何人黑手暗中調換了破冰用的鹽，自行請罪，殿下直接砍了我這顆腦袋！
我方舒達對殿下，對大焱，乃是一片忠心，絕無二心！”
李元卿點點頭：“好，希望你說到做到。”
李元卿轉身，上了船……
“嗡——嗡——”伴隨著一陣陣鳴聲，商船發動了。
此時此刻，南岸邊，黑壓壓的大軍嚴陣以待，依次順序上船。
李元卿站在甲板上，望向北方。
洛河很寬，加上清晨大霧迷蒙，視線些許模糊，一眼望不到對岸。
耳邊隻有呼嘯的北風和波濤拍岸的聲響。
李元卿悵然道：“終於可以順利渡河了。”
公孫璃點點頭：“按這個時間推算，午時之前，我們一定可以到。我剛才派人去看過了，前方的航道比較通暢，不會堵塞。”
船隊浩浩蕩蕩地從洛水南岸出發，一路北上。
徐瑾年靠在甲板上，暗中凝視著李元卿。
“徐將軍。”孫金湊上前來，小聲道。
徐瑾年此時內心正煩著呢，不耐煩地回應道：“怎麼了？直說。”
孫金低聲道：“我已經給徐元帥通過信了，您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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