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燁這家夥腦子發熱的時候和腦子冷靜的時候根本就是兩個人,他因腦子發熱得罪的人,跟他冷靜下來後去道的歉一樣多。
若是韓燁跟旁人起了爭執,他隻需強製讓前者冷靜;
這家夥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頭腦發熱,總是事後回過神來,小徹小悟,隻要等他冷靜下來就沒事了,他自己就會意識到自己做得不對的地方,可……
可眼下是新統帥要鎮壓韓燁,這種情況下,他哪兒敢上去越俎代庖,強製讓韓燁冷靜?
那不是把他自己也給搭進去了嗎?
關鍵是即便把他自己搭進去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於是乎,他也隻能開口相勸,替韓燁求饒。
許是薛華斌的話起了作用,也可能是林逍壓根兒沒打算真的就此鎮壓了韓燁,總之,幾秒鐘後,林逍停手了,將那山嶽般的恐怖威壓一收。
呼哧——
呼哧——
壓力驟鬆之下,韓燁三人倒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氣,就像是長時間離開水,缺氧了的胖頭魚一般,偶爾瞥向林逍的目光之中,明顯帶上了恐懼與敬畏。
實質化的威壓,他,他難道是皇?
此刻的玄王·劉耀恩除了喘氣,就隻剩下無儘的恐懼了。
赤王·李嘯劍也沒好到哪兒去,雖然林逍已經撤去了威壓,但剛剛那種山嶽般的威壓卻不斷在他腦海裡閃回,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幻痛、幻恐,非要形容的話,就是剛剛的威壓給他留下了肌肉記憶,同時也將那種恐懼感銘刻進了骨子裡。
韓燁冷靜了!
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
那山嶽般的威壓之下,他想不冷靜也不行啊,那種山嶽壓頂,自身渺小如螻蟻般的難受滋味,他這輩子都不想嘗試第二次了。
踏馬的,到底是誰說的這新來的隻是個啥也不是,啥都不懂的愣貨的?
而這時,林逍悄然上前一步,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頓時間,場麵變得安靜無比,鴉雀無聲。
林逍的目光很平靜,平靜得讓人感到心悸,但凡是跟他對上目光的,都會在第一時間,逃似的避開,根本不敢與之對視。
最終,林逍的目光落在了韓燁身上。
“回答我的問題。”
“是誰給你的權利,在未經我允許的情況下擅自開啟自衛反擊係統的?”
“又是誰給你的膽子,敢攔下返城部隊,不讓他們進城的!”
林逍的口吻極度平淡,平淡到沒有一絲感情色彩。
也正是這不帶絲毫感情色彩的平淡,讓人從骨子裡生出畏懼,這種感覺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即便這人動手殺死他們,其內心裡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與其說是平淡,倒不如說是漠然。
咕——
韓燁喉頭狠狠滾動了一下,心臟更像是打鼓般快速跳動。
好可怕的眼神!
好可怕的氣場!
即便是收起了威壓,依舊給人一種無法抵抗的壓迫感。
這絕不可能是一個啥也不是,啥都不懂的愣貨該有的眼神。
沒有殺生百萬餘,絕對不可能練就如此可怕的眼神,如此視生命如無物的漠然氣場。
“是……是我們留守的幾個指揮官共同商議後得出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