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手機,時間顯示已經四點了,我竟然睡了三個多小時,怪不得感覺快要餓死了,早上我就草草吃了一碗飯。
午飯來不及了,吃過晚飯倒是可以從容加個夜班。
我立馬把鍋甩給悶油瓶。
“小哥,你回來了怎麼也不叫我,你看午飯做不成了,乾脆和晚飯一起吃吧。你現在餓不餓?給你菜單先選一下,今天你點單,我多做幾個。”
悶油瓶不期然被我倒打一耙,整個人無語了,“……叫了,你沒醒。”
哦對,估計他一回來就看到我窩在桌子前麵,睡得跟腹痛黃豆芽有的一拚,人又叫不醒,就好心的把我搬到沙發上去了。
不知為什麼,我腦海裡浮現出一副似曾相識的場景,悶油瓶單手拎起趕山哥的脖梗,把它從沙發丟進狗籠,趕山哥四隻狗爪抱緊自己,盯著我的眼神委屈又隱忍,愣是一聲沒敢吭。
我甩甩頭,想把這一幕甩出去。
“可能最近看資料太累了。”
悶油瓶信了,他點點頭,又問我,“有人來過?”
我奇怪的看了看他,畢竟我們這裡幾乎天天有人來,有來歇腳的旅客,有來兜售的村民,還有抱怨腿都要跑斷了的快遞小哥,他幾乎從不主動過問,全當外人是空氣。
方圓百裡之內活動的生物對於他來說毫無威脅,就算偶爾出點狀況,有我和胖子應對也綽綽有餘。他這樣重量級的高手一般我和胖子是不會讓他出動的。
我和胖子私下裡合計,悶油瓶的武力值太高了,簡直人間凶器,陸上坦克,大家都是活人又不是粽子,彼此也少有解不開的深仇大恨,地麵之上誰能扛得住悶油瓶啊,不至於不至於,萬一不小心碰壞了人,恐怕我和胖子內褲都要賠個底掉。
我心說他問這一句啥意思,是察覺到有什麼不對麼。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
“有人進了我的書房,正好有人來訂外賣,書房裡的人跑了,外賣被我推了。對了,訂外賣的人說他姓張。”
說完我轉身去找那張名片,悶油瓶站起身跟著我進了書房。
他先把房間大體搜了一遍,除了我做的小機關也沒發現什麼異常,他輕輕歎口氣,搖了搖頭。
“你做的機關太粗糙了,稍微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穿,幾乎沒什麼用。等下我還是給你改一下。”
我點了點頭。
設機關我算是個門外漢,當年張家古樓一行危機重重,到處都是數百年還能運行的機關,那才是絕地,把我和胖子整得服服帖帖,就差跪在地上唱征服,折了潘子,傷了小花,連悶油瓶都差點死在自家地盤。
我提醒他,“最多警告,不要殺人嗷,居家見血,大不吉。”
悶油瓶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我找出那張名片,遞給悶油瓶。
他接過去先看了一眼,又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皺著眉頭思索了兩秒,然後搖搖頭,表示張家新版族譜上並沒有這個名字。
我訝然,不懂張家還能靠氣味認親麼?小哥的特異功能挺多啊,不過既然不是張家親戚來串門,那就不需要管了。
我先去廚房把飯菜熱好了,又回到客廳喊他吃飯,看他還在擦那塊暫停營業的告示牌,可能被風吹落了,沾滿泥水,瘦金體的字跡也被泡的模糊了。
等悶油瓶仔仔細細擦乾淨,我拿來馬克筆新描了描,示意他放回去,我們先吃飯。
吃完晚飯,天色還早,要做點什麼好呢。
這幾天胖子不在家,我在忙著整理資料,悶油瓶就負責發呆,家裡會喘氣的生物除了那幾隻小雞仔幾乎都不發聲,連喜來眠周圍的空氣都沉靜了下來,這裡是什麼深山古刹麼,起壇發個願都能修行了。
我心說這樣不行,小哥再這麼沉悶下去遲早會自閉的,我得活躍下氣氛,帶著悶油瓶操練起來。
於是我便想了好多個遊戲,苦於從小愛學習的人設,會的課外遊戲實在不多,要不講到一半就沒了下文,要不就是人數太少根本沒法玩起來。
悶油瓶一直乖乖坐著,全程安靜的等待,似乎聽我說話也是一件特彆有意思的事,我看的有點心酸,這幾天沒人陪他打牌,瓶仔肯定寂寞了。
最後我們還是決定玩一種最古老的對決——猜丁殼,誰輸了誰洗碗。
這一玩起來,我真沒想到是我全程輸,輸的一塌糊塗,火冒三丈。
我一直覺得猜丁殼自古至今應該是件碰運氣的事兒,或者說七分靠運,兩分看臉,頂多再加上一分心眼,找對方潛意識裡出拳的規律,鬥智鬥勇。
萬萬沒想到還有純靠物理buff的——悶油瓶的眼睛像開了外掛,僅靠我手背肌肉的微動作就瞬間判斷我會出什麼,然後做反應,他出手極快,一點不比我慢,幾乎一把也沒輸。
我心下大怒,為了不洗碗他是一分也不肯讓我啊,感覺就像我一直倒黴催的,在高速公路上頂著背字一路裸奔,簡單來說我就是輸不起,輸紅眼了,我讓他蒙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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