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錢沒說話,沉默地活動手腕,看上去像是變形了。可能悶油瓶力量太大,他接住我旋身卸掉衝擊力的時候,把腕骨拽脫臼了,如果換做一個普通人,可能整條胳膊都要被卸下來了。
隻見他輕輕捏兩下,一拉一曲,哢嚓一聲迅速把腕關節複位了。
這家夥是個醫生?
他甩了甩手,看著應無大礙,轉頭見我一臉吃驚,笑了笑,“比起族長我還是弱了,你說得對。”
我心說你弱是你自己親口認證的,跟我有毛的關係,不過他剛才算是小救我半條命,我還是要說聲謝。活到現在了,其實並不想欠太多人情,萬一將來還不了,留下的都是人情債,多尷尬。
“剛才謝了,手沒事吧?”
他說沒事,立即抓起繩子打個結,用力拋向悶油瓶,悶油瓶抓住了,在虎口處纏幾圈,又扯著繩子鑽回水底。
就在胖子堅持不住鬆手的一刹那,悶油瓶從水裡冒出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
太好了,得救了,小哥威武。
我揪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一半。
張金錢開始往回收力,繩子立馬繃緊了,水麵上看不到悶油瓶,隻有胖子仰在浪花之上一浮一沉的向岸邊靠近來,我知道他正在水底辛苦踩水,急忙也扯住繩子係在腰上,幫著張金錢一起用力。
水勢洶洶,那感覺仿佛跟十頭印度野牛拔河,而且還是喝多了恒河水的瘋牛,簡直把我勒吐血了,我咬牙堅持,一步步蹬住石頭退後,兩隻手掌都磨出血,終於看見悶油瓶漸漸冒出水麵,渾身上下淌著水,拖著胖子一步步上岸。
“小哥,胖子!”
繩子一鬆,我差點仰倒在水裡,連忙涉水跨過去,悶油瓶放下胖子就幫他控水,隨後胖子猛地翻過身來,趴在岸邊哇哇哇大吐特吐,看樣子都要把苦膽吐出來了。
“小哥你還好嗎?”
悶油瓶先前失血過多,雖然一直喝著補血口服液,但其實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再加上泡在水底半天,救我又救胖子,體力消耗巨大,此刻看他臉色白的像紙一樣。
“我沒事。”悶油瓶搖頭,示意我去看胖子。
“天真…噦…你有沒有事?”
“胖子,你怎麼樣?”
我和胖子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問對方。
胖子慘兮兮的笑起來,一邊側躺著吐一邊跟我說話,“…噦…落水撞石頭上了,還好有水緩衝,沒啥大問題,可能有點輕微腦震蕩,頭暈得犯惡心,吐死我得了…噦…。”
我扶著他坐起來,幫他順氣,把背上的濕衣服掀起來一看,老長一條烏青從上到下,有些觸目驚心,連螞蝗咬過的傷口都重又沁出血來,我皺眉,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乾的,我胸口也隱隱作痛。
“乖,撐著點,先不要躺下,免得嗆到了。話說你剛才不是跟我背靠背麼,怎麼一眨眼掉水裡去了?你也被東西抽飛了麼?到底是什麼,你可看清楚了?”
胖子抬頭看我,眨著眼露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什麼背靠背?我剛才一直跟在小哥後邊,就沒看見你呀,你是不是見鬼了?噦”
我心裡一驚,全身立馬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臥槽,剛才真不是他胖子?我真撞鬼了?不會時運這麼低吧?剛覺得路途無聊呢,這就玩一把刺激的?
接著我看見胖子開始在那偷笑,馬上明白過來他是在戲弄我,看來這家夥真是沒什麼事,都快泡發了還有心思嚇唬我,就這麼愛玩麼?
我用力拍幾下他的背,疼的胖子直咳嗽,“笑啊,繼續笑啊,我看你背上還是疼得輕了,我再給你加點碼。”
胖子收斂了笑容,問我,“我笑了麼,我沒笑。我這是冷水裡泡久了,植物神經紊亂,造成麵部肌肉抽搐,主要還是凍的,你等我緩一會兒就好咯。快彆廢話了,給我和小哥拿保溫毯去,你把衣服掀了,老子現在要抖起來了。”
“得有火。”
悶油瓶起身去砍柴,張金錢就跑回去拿背包了,我扶著胖子往林子方向走,找了塊乾地讓他坐下,問他到底看清什麼沒。
“看清個大頭鬼啊,老子一察覺不對,就先回頭把你推開了,接著背後一陣風來老子原地起飛,一下掉河心去了。真他娘八風吹不動,一屁打過江,活見鬼了,噦…”
“額,我也被抽下水了,還是正麵抽中,啥也沒看清,一陣風就放風箏了。我還以為你眼神能比我好點,這兩下真他媽冤,稀裡又糊塗,報仇都找不到正主兒。”
“報個屁的仇,萬一真是撞鬼呢,這種東西它不來找你就是萬幸了,你就不要去找它了,還報仇,那叫尋死。躲遠遠兒的,保命要緊。”胖子說道,“再說我眼神就比你強那麼一丁點,就是賊點,小哥眼神…噦…才頂,你問他看清了麼?”
悶油瓶回來了,他之前也遭遇到那東西?我打量他一番,看他應該沒受傷才放下心。悶油瓶搖頭說道,“它躲太快了,像是怕光。”
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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