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胖子這東西是霸王龍的?
霸王龍祖宗也不長這樣啊,我現在就想知道他腦袋裡的霸王龍到底是個啥形象?
那怪物看過去有著碩大的頭顱,龐大的身軀,看起來似蛇非蛇,似鱷非鱷,光身體就足足有五六米長,還有一條長長的尾巴。頭頂像極被胖子炸出滿頭包,一溜兒的硬質突起,上麵還有兩個粗粗圓圓的黑色犄角,尚未開叉。
這玩意兒物久成精,它竟然生了犄角。
滿嘴尖利的獠牙,橫生豎長,數根尖齒凸出唇外。眼神是像蛇一樣的豎瞳,透著冷血動物特有的陰冷和凶狠,四肢比胖子的老腰還要粗壯,鋒利的尖爪正牢牢抓住石壁。
更過分的是它全身都覆著一層魚鱗狀厚甲,不知如何生成,泛出暗色金屬光澤,看著就堅硬異常,怪不得被胖子連炸三次也隻受些鱗外傷。
我深覺胖子看走眼了,而且,霸王龍水性有這麼好麼,能水陸兩棲?
我略加思索,李東陽的《懷麓堂集》和高士齊的《天祿識餘》裡倒是載著差不多的東西,龍生九子,其一為蚣蝮,生得龍首鱷身,龍鱗披甲,喜波弄水,好食水妖,可平萬裡波,傳說是能保水域平安的瑞獸。
如今在很多石橋上還能看到橋首刻著俯身戲水的慵懶水獸,憨態可掬,一般就是蚣蝮。傳聞當它神態安逸時海晏河清,四水太平,而當它怒目躬身則說明水域不安,有妖物作亂。
書中記載說這東西喜食水妖,怎麼也不應吃人才對,可這廝眼神看上去就不是好人啊,我們又不是水妖,怎麼凶惡得像我們欠了它三百萬萬錢,還有若乾條命一樣。
悶油瓶極輕極輕的在石壁上敲了幾下。
“你先走。”
之前以為這東西怕光,如今看來它並不是懼怕,隻是長期出沒於黑暗,豎瞳不喜強光而已。
我用指尖叩幾下,“它會不會聽聲辨位?”
胖子也在那頭敲了幾下,“你們彆動,我來試試它。”
我一驚,怎麼試?往遠處扔幾塊石頭麼?我使勁摳了摳石塊紋絲不動,這都是壓進山底的沉積岩,不是墓磚,恐怕連悶油瓶也摳不下來一星半點。
倒不如扔裝備來得快些,對了,就張金錢的鍋碗瓢盆最合適了,份量正好動靜還大。
我剛要提醒胖子,結果他已在倒數了,“3、2、1~”
“妹妹你大膽的往前…”
胖子大聲嘶吼著唱起來。
我萬萬沒想到他想到的辦法竟然是給山神唱情歌,這不是把自己暴露了麼?!偏偏還是這一首,當年槍裡最後那顆子彈拐了個彎砰的一下在我耳邊炸了,我眼睛幾乎都要充血,“媽的彆唱了!”
我都能聽到自己怒吼出來的聲音穩穩壓過了胖子的歌聲,在裂縫裡形成回聲一遍遍回蕩出去。
“媽的彆唱了媽的彆唱了彆唱了…”
胖子一下沉默了。
我睜大眼,悶油瓶已經蓄勢待發,就等著山神動作。
然而山神在我和悶油瓶兩隻手電的強光照射下一動不動,似乎對聲音無動於衷。
看來它聽不到聲音。
胖子嘿嘿嘿笑起來。
“它是聾的哈哈哈,它是聾子!天真,你說你狗叫什麼,嚇死胖爺我了。我們用手機打手機外放,離著遠著呢,你急什麼?胖爺就那麼蠢?”
我吐了口氣,有些尷尬。
“不早說,我擔心死你了。”
胖子哈哈一笑,“風風雨雨幾十年,我們倆真是心心相印,不是,息息相關啊”
他甚至得瑟的哼起歌,“我說我的眼裡隻有你,你的心裡卻有個煞筆,媽的這破歌詞誰寫的…天真小哥我不是在罵你們嗷…快過來吧,胖爺接應你們,一見這霸王龍,老子兜裡的炸藥又蠢蠢欲動了。來吧,炸他丫的。”
我活動開僵硬的手指,看悶油瓶一眼,他皺著眉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
“彆聽胖子胡說八道,我的心裡隻有你和胖子。”我解釋道。
他看上去更嫌棄了,“你先走,我斷後。”
我點點頭,摸著石壁往前挪步,悶油瓶右手一翻摳住一塊鐘乳石,腳尖輪番點在我頭頂上方的石頭上,調轉方向,麵朝著山神往後退。
他這樣做就隻能用腳往前摸索落腳點,危險係數直線上升,我有點擔心。
“小哥,你還行嗎?”
悶油瓶沒說話,穩穩後退,手電光圈一直照向山神。
“有你這麼問的麼?你先顧好自己吧,小哥行的很。注意!霸王龍好像動了,張金錢你有探照燈麼?給爺往死裡照它!”
張金錢很無奈,“胖老板,我不是叮當貓,怎麼會有探照燈,還有兩個大功率手電你要麼?”
“要。”
過了一會,四五道手電光亂哄哄的照過來。
“彆彆彆,晃我眼了。”
“看戳了,以為你嘿嘠王龍嘞。”
胖子說的含含糊糊,嘴裡還塞了個手電。
“胖子,這他媽好像不是霸王龍,是蚣蝮啊,你看它的前爪又長又尖,霸王龍不都是抄不起來的小短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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