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開帳篷一看,山霧蒙蒙,遮林蔽樹,抬頭不見天日,小花營地還在煮飯,張家人已經把營地收拾乾淨,跟族長打過招呼後,開始三三兩兩往山外走。
他們走的很急,恐怕連早飯都沒吃。
太趕了,我心說怎麼,是一大家子的回鄉證集體到期了麼?
到最後,張家營地就隻留下張海客、小張哥和張千軍萬馬等五六個人,坐在背包旁邊養神,打眼一看都是高手,我還有些期冀,難道這是張家給族長留的護衛麼?張海客還挺貼心啊。
我以為他們都會跟我們了,還準備帶他們去小花營地蹭飯,結果就見張海客站起身,接起對講機說了幾句話,然後把人都帶走了。
白期待一場,我也是醉了,最最後原地隻留下小張哥和張千軍萬馬這兩個家夥,正在大眼瞪小眼的看我。
我迎著他們的目光走過去,“你倆怎麼回事?張海客呢?”
小張哥站起來,“哦,說是來接應的車子不夠,張海客忙著安排人找車去機場。”
“你們呢?”
小張哥看我一眼,“山外還有一輛車,隻能載四個人,我們兩個坐不下,這不是明擺著要蹭你們車嗎?你能不能催促他們快點?早起三光,晚起三慌,不是我挑刺,行大事者雷厲風行,就他們這磨嘰勁兒,以後還能成什麼事,不如交給我”
又來了,我皺起眉頭,張千軍萬馬哼一聲轉過頭去。
我沒聽完直接走開了,吵死了,原來是張海客載不過來剩下的兩個尾貨,留著蹭車的,我就多餘過去問他們。
胖子醒了,等他爬出來才發現這邊營地裡就隻剩下他這孤零零一頂帳篷了,昨晚的挨挨擠擠熱鬨哄哄仿佛成了舊日鴛夢,張家人一大早風流雲散了。
胖子蹲在石頭上刷牙,還在抱怨張家人不講義氣,有幾個與他相熟的,走時竟沒跟他告彆,包括張海客。
實在是他睡的太熟了,守著族長誰都不好意思特意把他喊起來。
悶油瓶就在帳篷門口坐著等對麵放飯,見胖子醒了他開始打包,我過去幫忙,然後把收好的帳篷掛小張哥身上,睡具什麼的掛張千軍萬馬身上。
小張哥自己整理了背好,張千軍萬馬皺著眉拒絕,把東西放地上,“我不背這個。”
“那你走回成都。”我說。
小張哥抬手拍了他丸子頭一下。
“少廢話,讓你背就背!就當多拿份蓋澆飯。你是不是頭發長見識短,到現在還沒看明白一三四五六?這是咱們家的東西,我倆不背誰背,難道讓族長背出山嗎?彆磨嘰了,我一會兒還要去對麵蹭飯呢。”
這才是識時務為俊傑,都他媽淪落到蹭車了還沒有當騾馬的自覺,我心想張海客怎麼想的,就留給族長這麼兩個夯貨?
一個不怎麼靠譜,一個根本就沒譜。
張千軍萬馬被罵了一通,這才不情願的整理好背上了,“那我也能去蹭飯了嗎?”
“能,他們說管飽。”
小張哥抱著胳膊看向對麵。
我轉過身去翻白眼,真是兩個活爹,好在腦子不好使,便宜還好用。
於是我們三個蹭飯的,大搖大擺帶著小張哥和張千軍萬馬都去小花營地蹭飯。
小花看見我們一長串過來就笑了笑,黑眼鏡看著很稀奇,過來打招呼,“吃個飯還帶保鏢?怎麼,怕我給你下毒啊?”
這話說的,黑瞎子師傅調侃我做什麼,他腦子進蜂蜜了?
我還沒接話,小張哥就在我身後回他說,“倒不至於,就是看見你這個人在,我心裡沒個底,跟著族長我安心。”
我來回看黑瞎子和小張哥,他倆看對方都是一臉嫌棄,看來彼此間還有沒打明白的官司。黑瞎子師傅竟然讓小張哥這樣沒譜的人都覺得不靠譜,看來他的譜都丟到姥姥家了。
吃過飯小花營地也開始收拾,我們在對麵坐著等。確實是專業級的,半小時後就再也沒有一群人在這紮營過的痕跡,隻剩下一溪水,一片林。
我們跟著小花的隊伍往山外走。
霧很大,路不好找,開始沿著河穀往下遊行進,走了一小段之後,河穀水草太深,落差加大,我們就轉進了深林。
我記得我們來時,大概也是這樣走的。
走在林中,氣流凝滯,濕度加大,霧氣越發濃重,視野越來越小,到最後能見度降到非常低,大約隻能看到四五米外影影綽綽的大樹。而且越走地勢越低,路越泥濘,一踩一腳泥半鞋水,跟來時幾乎一樣。
我看到前麵小張哥和張千軍萬馬停下來,坐在樹下休息。
“族長,族長,這裡。”
小張哥把悶油瓶喊走了,悶油瓶做個手勢示意我先走,他隨後跟上。
結果我們又跟著隊伍埋頭苦走半天,我一抬頭,竟然發現悶油瓶坐在我們前麵樹下休息。
胖子驚呼,“喲嗬,小哥你抄近路了麼,怎麼還追過頭了?速度不慢啊,還跑我們前麵歇著去了。”
來的時候胖子就累的呼哧帶喘,回去的路上一樣呼哧帶喘,他一邊扶著樹喘粗氣,一邊問悶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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