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屍麼?邪了門了,隔這麼遠都能詐屍?真的詐屍了?你還跟各位屍爺打了一架?”
胖子一邊問他,一邊把我手腕捏緊了,似乎他說著話還在不時扭頭看我。
關我屁事啊,我都無力吐槽了,詐屍這事跟我沒關係,我又沒下河穀,也沒開棺。
我心裡說,怎麼我的邪門體質還能放大到籠罩這片山嗎?真是開玩笑,應該不會的。
“不全是古屍,也有些是新鮮的,山裡水溫低,新鮮屍體泡到即將開始蠟化至少要一到兩個月,看不出是些什麼人,但草裡層層疊疊真不少。”
我想起麒麟瀑布上遊溪流裡,那兩條被打吐了的白鱔,吐出來幾節沒腐爛乾淨的手指骨,不想屍源竟在這裡,這也意味著我們剛到山中,這些屍體就已經布置在這一段時間了。
有人一早算準我們要來,在山林深處不慌不忙織就天羅地網,拉我們一步步陷進來,是誰?張有藥嗎?他可真是好大的能耐。
“那我們這些天喝的水?”
胖子的聲音陰晴不定,很是遲疑。
嘔他這不提還好,一提眾人都受不了了,紛紛彎下腰去,連我也有些惡心,都是人類的本能。
“不會的。我進去探過了,再往下是一汪死水潭,水流不大,潭還淺,要下大雨才會衝下去。”
小張哥好心撫慰我們,“最近山裡沒下大雨,你們喝的應當是其它山泉流下去的。”
他說的很沒有說服力,我更反胃了。
“真的嘛,可彆騙我們。再說你跟我們喝的也是一樣的水,你看著難道不覺得惡心嗎?”
胖子吐啊吐啊,好像吐完了在擦嘴。
“我勸一句你們聽著就行了,彆多問。凡夫俗子就是矯情,喝點屍水怎麼了,難道還擔心會感染變成喪屍麼,不會的,你吃一筐人肉都不會。”
小張哥開玩笑的說,“真是沒經過饑荒,彆說吃點新鮮人肉,人到餓時連瘟疫屍體都能咽下去,就為了活著。行了,不扯了,前麵河穀和樹林裡有一大片屍瘴,裡麵還有暗箭埋伏,我退出來了,族長還在探路,看樣子範圍不小。現在河穀裡的人進不得退不得,他們想問你的意見。”
屍瘴,是深林瘴氣裡也有發散的屍氣麼,我們沒帶防毒麵具,碰上倒真有點麻煩,還不知瘴氣範圍具體有多大。如果取道林中繞過去,那跟之前也沒什麼兩樣,照舊會在山林間迷路。
不過我有些奇怪,河穀那支隊伍有小花黑瞎子和悶油瓶,他們三個湊在一起,不比諸葛亮吧,至少也算高手中的高手了,還專門打發他來問我做什麼。
小張哥笑著解釋,“他們說你瞎了,不為眼睛所累,腦袋處理信息會快一點,全麵一點,適合拿來做參考。”
“滾蛋,我沒瞎,我隻是有紅眼病。”
我跟他說,“看來河道都設下機關,上遊還不一定有什麼,我建議我們重走回頭路。”
假設我是對麵,站上對麵立場,我會於四麵八方設伏,圍繞水道設下重重陷阱,上遊放毒,下遊設瘴,山裡有亂掉的磁場,林間有鋼弩暗箭。
我會把這群人一直堵在原始森林深處,玩一場貓戲老鼠的遊戲,都不用麵對麵,就坐等他們慢慢枯萎死亡,或者以放開一條生路為籌碼,拿到想要的東西。
站回我們這邊,要想活命還真不容易,不如乾脆跳出去,自尋一條死路。
我把打算跟胖子低聲說了,胖子立即囑咐山林中的人就地休息,抓緊吃口東西,因為接下來可能要逃命了。
悶油瓶不在,我示意張千軍萬馬給我解下綁帶,他不情願的過來幫我,仔細看我的眼睛,我試著看出去,視線模糊了一下,然後視野恢複如常,萬物清朗,眼睛終於算是好了,庸醫治大病,他那藥水還真是好東西。
張千軍萬馬被我笑得有些彆扭。
“你好了。我這符水用來治大病救命的,死人都能吊回口氣,給你治眼真是大材小用,要不是看族長麵子,平時你一滴彆想,真正暴殄天物。”
什麼靈丹妙藥,口氣真大啊,張果老的驢偷了鐵拐李的仙藥送給他了?
“這也是在救命,救我們的命。”
張千軍萬馬看上去一點也不信,強忍住對我翻白眼的衝動。
胖子過來抱我,表示可喜可賀,他這一路上始終拉著我東奔西跑,感覺自己像頭不識途的老馬,帶著頭瞎眼駒子,胳膊都僵直了,如今終得自由。
重見天日,我看下時間,下午三點多鐘,距離夜晚降臨還有一點時間,足夠了。
“告訴下麵的人,走不了的,就回來。”
小張哥順手把菜刀彆在後腰,撫了撫自己額前的碎發,“嗬,你好的可真會挑時候。”
“久等了。”
小張哥擺擺手,身形一轉就消失在蒿草裡,往河穀去了。
過了一會兒,河穀裡的人互相扶攜著回到山林裡來,胖子帶人放繩子,把他們拉上來。
然後他湊過來,低聲跟我說這批人麵色很不好看,也無心吃喝,看來下麵的情形遠比小張哥說的要生猛刺激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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