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垂腿坐在高樹枝椏上,低頭往下看。
“男人不能說不能,也不能說不行,下次彆再這麼問了,你問菩薩,菩薩都冒藍火。”
“彆說找條路,這地兒我能給你們設計個迷宮出來。你們看眼前一片水,在我眼裡整片沼澤地都在呼吸,路、淺水和泥坑黑白灰分明。你們當中數小花的步子最為標準,每一步幾乎分毫不差,就以他的步伐為基準,我為你們指一條明路出來。”
黑瞎子扶著樹乾站起來。
“左三,直行七,右二,前跨兩步距離,誰掉坑裡誰就是豬。直行二,”
黑瞎子出聲指路,胖子小花他們很快通過去了。
我和小張哥帶幾個人跟在最後麵做一番偽裝,稍微商量幾句,決意在這裡等後麵來人,剛才白鷳的叫聲離我們不算遠,他們應該很快就追上來了。
如果是張家人或者汪家人就開啟忽悠模式,拖拖進度,如果來的是屍瘴裡的怪物,也不必廢話,轉身就逃,沼澤大概還能擋上一擋。
奔波一天,我太困了,撲通跳進蘿卜坑裡劃拉泥水,就幾分鐘功夫差點睡過去。
“吳家小三爺?又見麵了,你還活著呐。”
有個人在對過樹下遠遠跟我打招呼。
他旁邊還有人舉起強光手電照我,聽這討人厭的死出,不出意外,應該是汪家人。
我回過頭去,差點被幾隻大功率手電把眼睛照瞎了,汪家人正在亂照一氣,似乎懷疑這裡有什麼陷阱。
懷疑對了,我就是陷阱。
“手電拿開!眼都照花了,也看不清你們是個什麼東西,就不打招呼了。”我說道。
汪家立即有人罵回來,“你他媽姓吳的才不是個東西!”
“難道你們都是個東西?怪不得你們全家都不是人。”
對麵立即有幾支弩箭射了過來,我旁邊是小張哥,他白了我一眼,用刀片把弩箭打偏了,歪歪斜斜插進旁邊沼澤裡,一下就沒影了。
“沼澤?!”
我晃了晃,淤泥很稠,人又陷下去一分,“對啊,這兒就是沼澤,老子不是在等你們,是被陷住了,一會你們也陷進來,可彆說我沒提醒你們。”
“你會這麼好心?”汪家人不相信,但還是不敢往前走了。
也有人試探往前一步,好巧不巧,踩我剛才掉的泥坑裡了,淤泥瞬間沒過膝蓋,啵的一聲他又被人拔出去了。
汪家一個領頭的站出來,但不是我見過的汪家首領。
我想起來,汪領隊應該被悶油瓶打成重傷了,此刻還不知道躲在哪裡吐血呢。
“這就難辦了,我們很想抓到你,但你困在沼澤裡。還有你是怎麼進去那麼遠的?”
我撓撓頭,“這沼澤不深,能走,其實再有五六米我就能趟出去了,就差一點點,但我實在沒體力了,停下休息會兒。當然你們可以繞遠路轉過來,這沼澤不寬但挺狹長,你多走幾步更好,我到時候應該早跑了。”
汪家領頭的在衡量我話裡真假,也派幾人去繞路了,有人舉起手電,陸續照見沼澤裡還有幾個人,其中有兩個在我前麵不遠,拚命從沼澤裡爬出去跑了。
沼澤確實是能出去的,我沒有騙他。
“你在騙我,你那個胖夥伴能拋下你?你們不是感情很好總不拆群的嗎?”
不好騙,還挺了解我們。
“好不好分時候,你們都追上來了不跑等著一起被抓麼?我們沒你那麼二百五。”
“你大爺的,少蛐蛐我,老子啥時候跑了,不在想辦法救你麼?”
胖子從不遠處大樹後麵露出頭來,媽的他又回來了,“天真,是汪汪隊,他們看起來可真狼狽,真個我見猶憐。”
胖子一現身,對麵汪家人警惕起來,“不對,那個死胖子在這,張起靈人呢?”
“你喊一聲爺爺他就出來了。”
胖子笑著拋給我一根繩子,就落在我眼前,“抓住繩子,胖爺拉你上來!咱們一塊顛嘍。”
“彆想跑,你們是從樹上過去的吧?”汪家領頭的看了半天周圍,很篤定的說。
“何以見得?都說了我們趟過來的。”
“你說的很真,可沼澤裡沒痕跡,你是從那根樹枝落下去的吧,”對麵照向我頭頂斜後方的大樹枝椏,又照向沼澤中間,他照到的地方都有黑瞎子砍下來的樹枝,“那幾個人從這,還有這落下去,然後再爬出去。那邊是沼澤中線,下麵是窪地,肯定特彆深,兩邊就淺了。”
“我們沒從樹上過,真的。”
“我信你。”
汪家領頭的開始安排人手上樹,我數數他們人不多,還剩十餘個吧,被小哥和小張哥打廢一半,看來汪家日子也不好過,不好好苟著發育,什麼破活都敢接。
我笑吟吟的看著他們爬到樹上,歎口氣,“唉!”
“你歎氣做什麼?被我們看穿了?”
“你們真是有顆聰明的大腦袋,就是聽不懂人話。”我轉過身一下坐在坑邊上,麵對著他們,我腳下隻是個普通水坑,上麵是扒拉過來的淤泥,水裡涼,蹲久了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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