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煜見這鳥兒如此聰慧,又十分乖巧,便順嘴問了一句:“可會再飛回去?”
徐貴人唇邊含笑,隻呼哨一聲,那鸚鵡便又飛回了她的肩上。十分懂事聽話。
寧煜被哄得龍心大悅,當即便賞了徐貴人一個黃金做的鳥架子。
徐貴人含笑謝了恩,坐了回去。
沈清婉卻看的清楚,徐貴人笑得勉強。
且那鳥飛過來的時候,被祥貴人驚嚇之時,徐貴人的臉色也跟著變了。
難道,那鳥有什麼蹊蹺?
但是也隻是飛了一圈,如此短暫的時間,能做什麼呢?
沈清婉垂下了眼眸。徐貴人,還真是,不老實啊……
不容沈清婉多想,祥貴人緩過神兒來,又繼續敬酒,這一杯酒她已經在案前端了許久。
她再不受寵,也是皇上的妃子,在外臣麵前,寧煜自然不會讓她沒有臉麵。
更何況,是寧煜自己想起人家喪子之痛,想著安慰一下,才有這敬酒的。
因而寧煜含笑端起麵前的酒杯,與她虛碰一下,一飲而儘。
沈清婉瞧著座下徐貴人的臉色,卻總覺得此事有什麼不妥。
因而她隻端起蜜盞,假意喝了一口。實際卻連嘴唇都沒碰到杯子。
祥貴人本就是想給寧煜敬酒,沈清婉喝不喝她跟本都不在意,因而也沒抬頭看。
寧煜又囑咐了她幾句,祥貴人才告退坐回了座位。
宴席繼續,卻沒人有什麼異樣。
沈清婉心中疑惑,難道是自己多慮了?
不知又喧囂了多久,寧煜終於儘了興。
喧囂逐漸歸於平靜,席間的燈火也逐漸黯淡,輕輕搖曳,照映著賓客疲憊又略顯迷蒙的可是依舊難掩欲望的臉。
舞姬停止了舞姿,輕盈的躬身退到一旁,滿桌的珍饈也已被享用大半,殘留的佳肴顯得有些淩亂。
寧煜緩緩放下酒杯,眸中帶著疲憊,他輕咳一聲,
“今日宴席,賓主儘歡,朕心甚慰,禁不住賦詩一首,贈與眾愛卿,說罷便自顧自吟了起來:
華堂盛宴樂聲悠,珍饈美酒醉賓眸。
笑語歡聲皆儘興,朕心愉悅此停休。
月掛高枝星漸稀,歌舞漸消夜將收。
明朝再聚同歡處,共譜江山錦繡秋。”
沈清婉坐在他旁邊,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恨不得用腳指頭摳出一間三室一廳。
雖說寧煜嗓音磁性低沉,極有魅力,但是他這隨地大小詩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能改啊……
她敢這麼想,旁人卻是萬萬不敢的。
“陛下所作之詩,字句精妙,寓意深刻,儘顯陛下的雄才大略與仁德之心,臣回去便著人印成書冊,銘記傳頌!”
“陛下才情非凡,此詩意境高遠,韻律優美,臣等望塵莫及,真乃我朝之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