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沈清婉已經許久沒有去乾陽殿給寧煜送過吃食了,她心中知道,她對他的感情,已然回不到過去。
縱使從一開始,沈清婉就清晰的知道自己的目標,告誡自己不要沉溺於感情,信任男人的情愛。
可是當寧煜真的不信她,為了其他見不得人的目的問也不問查也不查就將她拋棄到冷宮的時候,她的心還是痛的無以複加。
的確,她需要寧煜的寵愛來鞏固地位,可是像剛進宮的時候那般,有好東西會發自內心的惦念寧煜的時候,卻再也沒有了。
皇上近來極其寵愛金幽月,可不知為何,沈清婉總覺得他的氣色看著不如從前。
像是有什麼不足之症一樣。可他從前身子雖不算壯碩,卻也是很硬朗的模樣。
沈清婉曾叫小德子過來問過皇上最近可有什麼傷身的舉動。
小德子自然知道貴妃想問的是什麼,可是說出的答案卻不似沈清婉所想。
小德子說皇上雖夜夜去金貴人宮裡,但金貴人有孕,他們並沒有行周公之禮。
金貴人隻是夜夜歌舞,為寧煜飲酒助興。
沈清婉又私下問過宋清辭,他如今與江太醫輪班負責皇上的脈息。
他說,皇上的脈象雖與平日略有不同,可是卻並沒有龍體有損,也診不出什麼毛病。
許是夜夜笙歌,休息時間不夠所致。
所以他和江太醫都是隻開了進補的藥膳,並沒有什麼其他不妥。
既然宋清辭都如此說,沈清婉本就也隻是隨意問問,這事便也就撂下不提了。
麝月很快便將百合湯端了過來,用食盒裝著。
兩人起身往乾陽殿走去。
沈清婉有意走路散散心,便也沒叫轎輦,主仆二人就這樣慢慢的走到了乾陽殿。
走進門口時,侍立在門口的方進忠見她此刻過來,有一瞬間的驚訝。
緊接著便收斂了臉上的情緒,小跑上前想要請安迎接。
沈清婉卻揮了揮手免了他的禮數。
方進忠陪著笑臉:“貴妃娘娘怎麼此刻過來了?”
沈清婉見他神色,心中已經有了猜測,笑著說:“怎麼,皇上的乾陽殿本宮來不得了?”
方進忠忙躬身:“娘娘哪的話,奴才的意思是,您過來,奴才應該早些去外麵迎接才對啊。”
沈清婉看了看緊閉的殿門,又瞧了瞧方進忠,笑而不語。
裡麵金幽月的嫵媚笑聲早已傳了出來。寧煜也笑的十分爽朗,想是金幽月說了什麼有趣的話取悅了他。
方進忠自然也是聽到了,表情有些尷尬:
“這個……回娘娘,金貴人一早便被皇上叫來了乾陽殿,伺候皇上批折子……”
他有些說不下去,這裡麵的聲音怎麼聽也不是在批折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