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某處。
“沉哥,”一個麵骨嶙峋、額角帶疤的三十歲男人走進這間幽暗的辦公室,遞給座位上的人一份文件,道,
“這是薛月小姐這幾天整理的單子和做的賬目,您過目下。”
沉斌翻了翻便放下了,渾濁的眼半闔,“王颺,依你看如何?”
王颺恭敬回答道:“薛月小姐到底讀過高等大學,梳理東西、做賬目都比較清楚,她還在賬目上標出了這幾年工廠財務的缺漏,我覺得她還是很聰明的。”
“嗬……聰明,”沉斌冷笑一聲,咂摸著這個評價,又問道,“你帶她走了廠區後,她有什麼反應?”
王颺暗自觀察沉斌的臉色,謹慎回答:“反應正常,問了幾個平常運營的問題,我猜她是想了解這裡的經濟能力。”
“王颺,我們來打個賭,”沉斌興致來了,
“我今天想讓她知道,我們實際上還在乾什麼買賣。憑你對薛月這幾天的觀察,你猜,我給她兩個選擇,她會選第一個,還是第二個?”
“沉哥,這……”
王颺不知道該怎麼回。
他隻知道,沉斌和薛月有著相似的眉眼,他心裡一直有猜測,現在看來這猜測八成是真的。
王颺年輕時,沉斌幫他解決過家裡的燃眉之急,所以王颺一直跟著他。
王颺是混混,他也知道沉斌是從什麼行業金盆洗手的。如今,港島某些勢力早已一輪一輪被清洗,小兵小蝦雖不斷,但到底不比以前。
沉斌是他老大,是這個廠區明麵上的老板。廠區做各類機械、模具加工,是正規生意,足夠吃飽喝足。
而廠區之下,是危險的暗礁,是見不得天日的秘密。
見王颺沉默,沉斌便抬步離開。
鐵柵門開啟時,薛月的反應已經比之前更能沉住氣。
薛月看著麵上戴口罩的沉斌,斂著陰鬱的神色,問道:
“我這幾天做的事情夠多了吧?能證明我是個有用的人了嗎?”
沉斌沒有回答她。
他緩緩繞著薛月,走了半圈,在椅子上坐下。
薛月警惕地一路隨著他眼神移動身子。
她覺得他這雙眼就像冰冷毒蛇的眼,幽寒刺骨。
“乾得不錯,”沉斌開口,“但我要的有用不隻是這樣。”
薛月表情一沉。
被劫到這裡之後,她想過原因,也想過麵前這個人與自己的關係。她不傻,她知道那天或許她媽有找朋友幫忙,但沒想到,會是從京城到港島。
這幾天,那個叫王颺的帶她走了這個廠區,她沒發現有什麼異常。這工廠當然遠遠不比京城的沈氏,但起碼盈利得當,如果她在這做事,也算勉強過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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