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東宮後，顧歲暖和朝厭就坐上了出宮的馬車。
那個太監和那些宮女，影七都交給皇帝的人去處理。
顧歲暖沒忘記讓影七派人護著迎春，避免遭到三皇子的人報複。
為了不讓太多人知曉，駕駛馬車的人都是影七。
顧歲暖在馬車內給朝厭檢查哪裡有受傷。
顧歲暖他們來的還算及時，朝厭並沒有被狼咬到。
唯一的傷口，是那些綁走朝厭的人，為了砸暈朝厭，用鈍器砸破了他的後腦勺。
顧歲暖扒開他的頭發，用棉布擦拭著他後腦的血跡，忍不住歎了口氣。
“抱歉，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朝厭聽到她的歎息聲，連忙表達歉意。
秦乾澤很明顯就是衝著朝厭來的，無論是昨晚的事，還是今天的借太子之手綁架他。
沒想到顧歲暖竟然真的來救他了。
“不是在嫌你麻煩，隻是在心疼你。”顧歲暖會歎氣，隻是覺得朝厭這一世過得太慘，動不動就受傷。
想到顧歲暖今天都把秦乾澤踹吐血了，他一定記恨上了顧歲暖。
秦乾澤會報複回來是肯定的，顧歲暖必須做好萬全之策。
如今她和朝厭算得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真遇到危險，顧歲暖還能打一打。
但是朝厭從小被丟在宮裡連吃飯都成問題，根本沒人教他防身術。
等顧歲暖到丞相府，得跟她爹要一個教武功的老師才行。
剛好，顧歲暖也可以學一學。
顧歲暖擦好血跡，上了藥，又拿出繃帶繞過麵具在朝厭頭上綁了幾圈。
這副不倫不類的樣子，還有點搞笑。
不過摘下麵具，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如今也隻能讓朝厭先保持這副模樣了。
馬車出了宮門，街道上人聲漸漸多了起來，越往前行駛，越是熱鬨。
“想看看窗外嗎？”
顧歲暖想到她還沒告訴朝厭，他們現在已經出宮，有些好奇他的反應。
承國的京城很大，也很繁華。
上一任皇帝重商，京城商鋪眾多，無論白天黑夜，都是一派熱鬨的景象。
朝厭聽到了小販的吆喝，還有人們喧鬨，嬉笑的聲音。
他心中隱隱有了猜測，沒再壓抑自己，扯起紗簾的一角，向外看去。
朝厭自出生起就被困在後宮，他從來沒見過這番熱鬨的景象。
街道上有著各種各樣的店鋪，販賣著很多稀奇古怪的物品，那些都是朝厭不曾見過的。
“……這是，什麼地方？”
朝厭從沒聽說過，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地方。
“是承國的京城，汴京。我們已經離開皇宮了。”
這就是外麵的世界？
朝厭看著窗外的景象，百姓來來往往各自奔忙，兒童嬉笑打鬨。
他眼中對外麵景象的期待慢慢消退許多。
他和他們終究是不一樣的，彆人能輕易擁有的自由，朝厭從來沒有。
哪怕出宮又如何，看到外麵是怎麼樣的，又如何，隻要他還是朝厭，他就永遠擺脫不了，身份給他帶來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