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野綾算是少部分人的一員。
她尚未到達警視廳,相關的資料已經如雪花般湧入郵箱。
行凶者自稱是想要對不正視曆史罪孽的戰犯遺族降下天誅,理由沒毛病。
問題是在於行凶者的身份。
秋山政也,平成三年生,累計刑期3285天。
乾過詐騙、搶劫、縱火……
可以說,秋山政也的人生就是一部罪犯成長史和犯罪史。
最蹊蹺的是,就在案發前一天,這個劣跡斑斑的男人還在騷擾前妻和女兒,轉眼間卻搖身一變成了正義使者。
不僅準確掌握國會議員山本義雄的行蹤,還成功實施這場天誅。
難怪上麵懷疑有問題。
淺野綾快速瀏覽完資料後,纖細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點,給留守警視廳的公安十課成員發去消息,“準備神秘儀式所需材料:黑曜石、白檀香、銀質匕首……”
她需要通過一場神秘儀式,測試秋山政也的心智是否受到超自然力量的影響。
……
下午一點二十分,溫煦陽光透過首相官邸的落地窗灑進來,在深褐色的實木地板上投下細長的光影。
現在本該是公務員們享受午後咖啡的悠閒時光,永岡桂卻不得不待在文部科學大臣的辦公室裡,接待一位特殊的客人。
“要喝咖啡嗎?”
“來一杯。”
皇國複興會的會長東條英次郎端坐在真皮沙發上。
五十出頭的年紀卻保養得極好,一頭烏黑的短發紋絲不亂,灰色西裝熨燙得筆挺。
大臣秘書將咖啡倒好,便退出辦公室外。
東條英次郎開口道:“有關山本義雄的案子有沒有調查清楚?”
“經過神秘儀式的檢測,他的心智被人為扭轉過,背後有神秘力量在驅使他。”
永岡桂走到窗邊,望著官邸外戒備森嚴的警備隊,轉身道:“淺野綾沒有抓到教主,你說,會不會是窺秘教派的反擊?”
東條英次郎沉默片刻,端起咖啡喝一口,“或許吧,我早說過和那種人接觸不好,山本偏偏不聽。”
“你們還有其他關於窺秘教派的情報提供嗎?”
“沒有了。”
東條英次郎放下咖啡杯,杯底與托盤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這條線一直是山本在負責,所有的細節隻有他清楚。
就連我們提供的資金,也隻有他知道是通過什麼渠道輸送給窺秘教派。”
永岡桂踱步到辦公桌前,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問道:“要不要讓真理之門介入調查?”
“不行。”東條英次郎斷然拒絕,“這裡麵涉及太多機密,我們需要時間篩選,有消息會通知你們。”
永岡桂張了張嘴,終究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去。
他很想說,等你們篩選完,恐怕就來不及了。
但在這個位置上待久了,他太清楚所謂的利弊從來不是指大局,而是個人的得失。
就像如果有人要調查他的家底,哪怕對全日本有利,永岡桂也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在這個位置上,他早已學會隻考慮自己的利弊。
永岡桂露出一絲笑容道:“你們也不用那麼緊張,今晚就是那位自大狂覆滅的時候。”
“希望如此。”
東條英次郎望向窗外,喃喃自語。
陽光在他冷峻的麵容上投下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眼眸深處隱藏的憂慮。
山本義雄沒少提及寄生鬼的強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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