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氣崖的斷橋與邁步的回響
“旋律號”朝著勇氣崖航行時,卡爾正對著舷窗做拉伸運動,一會兒劈個叉,一會兒原地蹦跳,活像隻不安分的跳蚤。他手裡攥著根從智慧城換來的“彈性繩索”,據說是用無畏橋的碎片做的,能承受十倍於他體重的拉力。
“到了勇氣崖,我給你們露一手‘懸崖速降’!”卡爾拍著胸脯,繩索在他手裡轉得像條小蛇,“保證比量子火焰林風烤麵包時翻麵團還利落!”
量子火焰林風正調試著他的火焰噴射器,聞言頭也不抬:“你先能從飛船舷梯上穩穩跳下再說吧。上次在希望星,三級台階你都差點崴了腳,還好意思說速降?”
“那是台階太滑!”卡爾梗著脖子台階,卻偷偷摸了摸腳踝——上次確實崴得不輕,現在想起還隱隱作痛。
艾莉絲的星塵琴流淌出一段起伏跌宕的旋律,像懸崖邊的風,時而輕柔,時而猛烈:“勇氣不是不害怕呀。就像走鋼絲,心裡肯定會打鼓,但還是願意邁開步子,這才是真的勇敢。”
他們穿過一片嶙峋的asteroid小行星)帶,勇氣崖終於出現在眼前。這道橫跨峽穀的懸崖,像被巨斧劈開的兩塊巨石,崖壁上布滿深褐色的岩石,縫隙裡生長著頑強的野草。懸崖之間本該架著一座彩虹色的橋梁——“無畏橋”,橋身由光與勇氣凝結而成,據說哪怕是最膽小的人,走上橋也會生出邁步的膽量。但此刻,橋梁斷裂成數截,懸浮在峽穀上空,像一串破碎的項鏈,橋的殘骸上還能看到被灼燒的痕跡。
“這橋是被人炸斷的?”露西放大畫麵,看著橋體邊緣焦黑的斷麵,“斷口這麼整齊,不像是自然損壞。”
“旋律號”降落在懸崖東側的“望崖台”。平台上擠滿了人,他們都站在懸崖邊緣三米開外的地方,伸長脖子望著對麵,臉上寫滿渴望卻又裹足不前。有個背著登山包的年輕人,鞋帶都係好了,卻在崖邊來來回回走了幾十趟,每次腳剛要邁出,就像被無形的牆擋住,猛地縮回來,額頭上全是冷汗。
幾個穿著鎧甲的“護崖衛”正用望遠鏡觀察斷橋,為首的是個獨臂的中年男人,他的斷臂處安著一個金屬鉤子,據說他年輕時是無畏橋的守護者,三年前為了救一個掉下橋的孩子,硬生生用手臂擋住了墜落的岩石,從此失去了一條胳膊。
“你們可算來了……”獨臂衛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沙啞,他用鉤子指了指斷橋,“三個月前,‘恐懼教派’來了,他們說‘懸崖對麵全是陷阱,掉下去就粉身碎骨’,還放火燒了無畏橋,說‘留在原地最安全’……從那以後,就沒人敢跨過峽穀了。”
他指向懸崖西側的“探索穀”:“穀裡有好多寶貝呢——會發光的礦石,能治病的草藥,還有記載著古代探險故事的石壁。以前孩子們天天往穀裡跑,現在連崖邊都不敢靠近,說怕‘被風刮下去’。”
卡爾看著一個紮著衝天辮的小男孩,正被媽媽死死拽著。小男孩指著峽穀對麵,哭喊著:“我要去找發光石頭!老師說那裡的石頭能拚成星星!”他媽媽卻把他往回拖:“不許去!掉下去就見不到媽媽了!”
“這也太誇張了吧?”卡爾咂舌,“就算橋斷了,搭個臨時繩索也能過去啊,至於嚇成這樣?”
“不是嚇的,是‘恐懼場’在作祟。”獨臂衛歎了口氣,鉤子在岩石上劃出刺耳的聲音,“恐懼教派留下了‘恐高迷霧’,人一靠近崖邊,就會想起各種可怕的畫麵——掉下去的疼,摔碎的骨頭,親人的眼淚……越想越怕,最後連站都站不穩。”
蒸汽朋克版林風拿出“膽量檢測儀”,對著懸崖掃描,屏幕上的指針幾乎貼在“零”的位置,旁邊跳出一行小字:“勇氣激素被抑製”。“不是他們膽小,”他搖搖頭,“是恐懼被放大了。就像卡爾怕黑,明明知道黑暗裡沒怪物,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越想越不敢走夜路。”
“誰怕黑了!”卡爾立刻反駁,卻下意識地往飛船陰影裡縮了縮——他確實怕黑,每次值夜班都得開著三盞燈。
正說著,峽穀裡突然刮起一陣黑色的風,風裡夾雜著各種淒厲的尖叫,像是有人從懸崖墜落。望崖台上的人們頓時尖叫起來,紛紛往後退,連那個獨臂衛的鉤子都在微微顫抖。
“是‘墜落幻象’!”獨臂衛大喊,“恐懼教派搞的鬼,專門讓人產生掉下去的幻覺!”
那個背著登山包的年輕人,在幻象中突然捂住眼睛,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我看到我掉下去了……石頭把我砸得……”他話沒說完就開始乾嘔。
“不能讓他們被幻象困住!”林風的結晶利刃出鞘,刀身泛著冷冽的光,“勇氣不是沒有恐懼,是帶著恐懼還能往前走。就像學遊泳,誰都怕嗆水,但不下水,永遠學不會。”
他操控著利刃飛向斷橋的殘骸,光暗能量順著斷口流淌,試圖將碎片重新連接。艾莉絲則撥動星塵琴,一段堅定的旋律像道光束,穿透黑色的風,落在每個人的心上:“彆怕,那隻是幻象。想想你最想做的事,想想跨過峽穀後能看到的風景,它們比恐懼更重要,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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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看著那個癱坐在地上的年輕人,突然把手裡的彈性繩索扔了過去:“喂!接住!這繩子結實得很,就算掉下去也摔不著!要不要跟我一起試試?”
年輕人抬起頭,看著繩索上閃爍的微光,又看了看對麵的探索穀,眼裡閃過一絲動搖。
“我先來!”卡爾突然後退幾步,助跑著衝向崖邊。望崖台上的人們發出一陣驚呼,連量子火焰林風都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就在卡爾快要衝出懸崖時,他猛地轉身,抓住繩索的一端,用力往對麵甩去——繩索像條靈活的蛇,精準地纏住了對麵崖邊的一棵老樹。
“看到沒?”卡爾得意地拍了拍手,“第一步很簡單,就是彆自己嚇自己!”
他的話像一道電流,擊中了那個年輕人。年輕人顫抖著撿起地上的繩索,深吸一口氣,慢慢站起身:“我……我想去找我爺爺的探險日記,他說日記藏在穀裡的石壁後……”
他攥著繩索,試探著往前邁了一步,黑色的風立刻卷起他的褲腳,幻象中再次出現他墜落的畫麵。但這次,他沒有退縮,而是閉著眼睛,嘴裡念叨著:“爺爺說過,探險不是不害怕,是害怕的時候還能握住繩索……”
當他睜開眼睛時,已經站在了懸崖邊緣的一塊突出的岩石上。雖然雙腿還在抖,臉上卻露出了笑容:“我……我過來了!”
隨著他的邁步,斷橋的一塊殘骸突然發出微光,朝著另一塊碎片漂去。
“就是這樣!”獨臂衛的鉤子重重砸在地上,發出興奮的響聲,“恐懼就像紙老虎,你越怕它越凶,你往前走一步,它就縮回去了!”
他解下自己的鎧甲,露出結實的肌肉,抓住繩索的另一端:“想當年,我就是吊著根破繩子,在峽穀裡來回飛!今天讓你們看看老夥計的厲害!”他像隻矯健的鷹,抓著繩索滑向對麵,落地時還穩穩地打了個旋。
望崖台上的人們被感染了,開始有人陸續拿起繩索,互相鼓勵著邁步。有的嚇得臉色慘白,有的走兩步就哭,但沒有一個人退縮。那個小男孩掙脫媽媽的手,抓住爸爸的衣角:“爸爸,我也想過去!我能行!”
他爸爸猶豫了一下,最終蹲下身,把他背在背上:“好,咱們一起去看發光石頭。”
當父子倆的腳落在對麵崖邊時,斷橋的碎片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在光暗能量和琴音的引導下,碎片開始自動拚接——先是橋身的骨架,再是光凝結的橋麵,最後連欄杆上的花紋都重新浮現。不到十分鐘,無畏橋就恢複了原狀,彩虹色的橋身在陽光下閃爍,比以前更加堅固。
橋上的人們歡呼著奔跑,有的張開雙臂感受風的擁抱,有的互相擊掌慶祝,那個年輕人果然在石壁後找到了爺爺的日記,激動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離開勇氣崖時,無畏橋上已經擠滿了人,孩子們在橋上追逐打鬨,老人們坐在橋邊曬太陽,連風裡都帶著歡快的氣息。獨臂衛送給他們每人一塊“勇氣石”,石頭上有個小小的腳印圖案:“這石頭是探索穀裡最硬的礦石,就算摔下山崖,也隻會留下一道劃痕。帶著它,就像帶著勇氣崖的回響——不管遇到什麼坎,記住,邁過去,就是新風景。”
卡爾把勇氣石塞進槍套,和之前的記憶沙、夢之花種子放在一起,突然笑著說:“其實剛才甩繩索的時候,我手心全是汗,就怕甩不準。”
量子火焰林風難得沒吐槽,隻是往他手裡塞了塊能量棒:“知道怕還敢甩,算你有種。”
艾莉絲的星塵琴流淌出一段“跨越進行曲”,旋律裡有恐懼的顫抖,有邁步的堅定,有成功的喜悅,有探索的激昂,與結晶利刃上的光芒完美融合。
林風望著窗外那座重新連接兩岸的橋梁,心中一片激蕩。他知道,勇氣崖的斷橋,從來不是物理上的障礙,是人們心裡的坎。就像無畏橋,它連接的不隻是兩座懸崖,是“想做”與“敢做”之間的距離。真正的勇氣,不是魯莽的衝動,是明知道前路有風險,還願意為了心中的渴望,握緊繩索,邁出那一步。這種帶著敬畏卻不退縮的力量,比任何橋梁都更能跨越山海。
“下一站去哪?”露西轉動操縱杆,聲音裡帶著跨越障礙後的暢快。
蒸汽朋克版林風調出最新的信號,笑著說:“‘遺忘湖’發來求助,那裡的‘記憶荷葉’全都沉下去了,人們開始忘記最珍貴的人——有的忘了父母的樣子,有的忘了朋友的名字,湖裡的倒影都變得模糊不清。需要有人去幫他們找回‘銘記的溫度’。”
“遺忘湖?”卡爾眼睛一亮,雙槍在手裡轉了個圈,“能讓人忘記事?那是不是能讓量子火焰林風忘了我打空槍的事?”
“就算忘了,你明天還會打空。”量子火焰林風翻了個白眼,眼裡卻帶著笑意,“不過……我倒想看看,當人們記起最重要的人,眼裡會泛起怎樣的光。”
“旋律號”調轉方向,朝著遺忘湖的方向駛去。星塵琴的跨越旋律在艙內回蕩,與勇氣崖的風聲、同伴們的歡笑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段充滿果敢與力量的樂章。
在「心靈交響」團隊悠揚而激昂的旋律中,他們的冒險還在繼續。遺忘湖的記憶荷葉為何沉沒?銘記與遺忘之間,藏著怎樣的深情與和解?這場找回銘記溫度的旅程,又將在那個平靜的湖畔,奏響最動人的回憶之歌?
答案,就在前方那片等待被記憶填滿的遺忘湖裡,在每個渴望記起的靈魂倒影裡,在他們用深情與銘記,共同譜寫的——永不停歇的心靈交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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