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林的沉寂與互助的綠意
“旋律號”朝著共生林航行時,卡爾正對著一個透明生態艙忙得滿頭大汗。艙裡養著一株從遺忘湖帶來的“記憶草”,草葉上會浮現出模糊的畫麵——此刻正映著他爺爺教他打槍的樣子。為了讓草長得好,他特意抓了隻色彩斑斕的“傳粉蝶”放進去,結果蝴蝶剛進去就被記憶草的刺紮得亂竄,把葉片撞得東倒西歪。
“你倆就不能好好相處嗎?”卡爾對著生態艙碎碎念,“蝴蝶幫草傳粉,草給蝴蝶當窩,多簡單的事!跟我和量子火焰林風似的,他烤麵包我幫忙遞調料,我練槍他幫忙撿子彈,這不挺好?”
量子火焰林風正用鑷子調整火焰噴射器的噴嘴,聞言頭也不抬:“誰跟你似的笨手笨腳?我烤麵包是看你可憐,怕你餓肚子;撿子彈是怕你踩到滑倒,純屬人道主義。”
“那我謝謝你啊!”卡爾翻了個白眼,卻悄悄把生態艙的隔板調低了點,讓傳粉蝶能更輕鬆地落在記憶草上。
艾莉絲的星塵琴流淌出一段輕快的旋律,音符像蝴蝶般圍繞著琴弦飛舞,又像草葉般輕輕搖曳:“互助就像和聲裡的高低音,少了哪個都不完整。蝴蝶沒有草,就少了歇腳的地方;草沒有蝴蝶,就結不出種子。就像這旋律,單聽一個音符單調,合在一起才動聽呀。”
他們穿過一片彌漫著草木清香的星雲,共生林的輪廓漸漸清晰。這片橫跨大陸的森林,本該像塊流動的綠綢緞,參天古木的枝葉間掛滿了發光的藤蔓,鳥兒在枝頭歌唱,鬆鼠在樹乾間跳躍,蜜蜂在花叢中忙碌,連土壤裡的蚯蚓都在配合著樹木的生長節奏鬆土——萬物相依,熱鬨非凡。但此刻,森林像被按下了靜音鍵,樹木的葉片失去光澤,藤蔓的光芒變得黯淡,鳥兒縮在巢裡不肯出來,鬆鼠抱著鬆果躲在樹洞裡,整個林子死寂得能聽到落葉的聲音。
“這地方……連風都懶得吹了。”露西把飛船懸停在森林上空,“檢測不到多少生命活動,羈絆樹肯定出大問題了。”
“旋律號”降落在森林中央的“共生廣場”。廣場上矗立著一棵需要幾十人合抱的巨樹,樹乾上布滿了交錯的紋路,像無數隻手緊緊握在一起;樹枝向四周延伸,連接著森林裡的每一棵樹;樹冠上開著五顏六色的花,每朵花裡都住著一隻不同的小動物——這就是“羈絆樹”,森林的心臟,維係著萬物的互助平衡。但此刻,羈絆樹的葉片正在大片大片地掉落,樹乾的紋路變得模糊,花朵紛紛枯萎,裡麵的小動物要麼躲在花萼裡瑟瑟發抖,要麼對著其他花朵齜牙咧嘴,充滿了敵意。
幾個穿著樹皮做的衣服、戴著樹葉帽的“護林人”正試圖把一隻受傷的小鹿挪到樹蔭下,可剛靠近,樹就抖落一陣枯枝,砸在他們腳邊,像是在驅趕。為首的護林人是個皮膚黝黑的年輕人,胳膊上站著一隻羽毛黯淡的貓頭鷹,據說這隻貓頭鷹是他從小養大的夥伴,以前總幫他預警森林裡的危險,現在卻隻會呆呆地盯著地麵,連飛都懶得飛。
“你們可算來了……”年輕人的聲音帶著疲憊,他輕輕撫摸著貓頭鷹的羽毛,“三個月前,‘掠奪者’闖進森林,他們說‘弱肉強食才是真理’,還教動物們‘自己找吃的,彆指望彆人’,教樹木‘把根紮得深點,彆給旁邊的樹留養分’……從那以後,大家就開始互相提防,誰也不肯幫誰了。”
他指著不遠處一棵結滿果實的果樹:“那棵‘分享果’樹,以前會把果實掉在地上給小動物吃,現在果子熟了也不掉,全爛在枝頭。還有那邊的‘指路藤’,以前會朝著有水的地方生長,現在亂纏一氣,好多小動物都找不到水源了。”
卡爾看著一隻小鬆鼠抱著鬆果,對著另一隻口渴的小刺蝟齜牙咧嘴,明明旁邊就有個裝滿露水的葉子,卻死死護住不肯分享。“這鬆鼠跟量子火焰林風似的,護食!”他撇撇嘴,突然想起上次自己練槍渴了,量子火焰林風雖然嘴上罵罵咧咧,還是給他遞了瓶水。
“不是護食,是被教壞了。”年輕護林人歎了口氣,貓頭鷹在他胳膊上蹭了蹭,發出一聲沙啞的叫聲,“掠奪者說‘幫彆人會吃虧’,還舉例子說‘鳥幫樹傳粉,結果被樹汁粘住了翅膀’,‘樹給動物遮陽,結果被動物啃了樹皮’……其實那些都是意外,他們卻當成了理所當然。”
蒸汽朋克版林風拿出“互助檢測儀”,對著廣場掃描,屏幕上的綠色光點稀疏得可憐,而且彼此之間隔著明顯的距離:“‘羈絆能量’快枯竭了!羈絆樹本來能放大萬物間的互助行為,讓‘幫與被幫’的溫暖形成能量循環。現在大家覺得‘互助是傻事’,循環斷了,樹自然就活不成了。”
正說著,羈絆樹突然發出一陣劇烈的搖晃,又有一大片葉子掉了下來,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一隻躲在花萼裡的小鳥被驚動,慌不擇路地飛出來,卻因為太久沒飛,翅膀一歪撞在樹乾上,掉在地上掙紮。旁邊的樹洞裡立刻竄出一隻狐狸,對著小鳥露出了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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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卡爾想都沒想就衝了過去,撿起一根樹枝把狐狸趕跑,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小鳥捧起來。小鳥的翅膀受了傷,在他手心瑟瑟發抖,卻沒有啄他。
“你看,它知道你在幫它。”艾莉絲走過來,從星塵琴上摘下一片帶著微光的花瓣,輕輕放在小鳥的傷口上,花瓣立刻化作一道綠色的光,修複著受傷的翅膀。
小鳥撲騰了兩下翅膀,突然朝著卡爾的口袋飛去,從裡麵叼出一顆他早上沒吃完的能量漿果,然後飛向旁邊一棵枯萎的小樹苗,把漿果放在樹苗的根部。奇妙的是,漿果接觸到土壤,立刻化作一灘營養液,小樹苗的根須動了動,冒出了一點新綠。
“它在報恩呢!”卡爾眼睛一亮,“你幫我,我幫它,這不就循環起來了?”
林風的結晶利刃輕輕觸碰羈絆樹的樹乾,刀身的光暗能量像兩道暖流,順著紋路蔓延:“互助不是單方麵的付出,是像齒輪一樣互相咬合——你需要的,正好是我能給的;我缺少的,剛好是你擁有的。就像卡爾和他的傳粉蝶,蝴蝶需要花蜜,草需要傳粉,誰也不欠誰,卻誰也離不開誰。”
量子火焰林風看著那隻小鳥,又看了看旁邊那棵開始泛綠的小樹苗,突然走到那棵“分享果”樹下,指尖竄出一小簇火苗,對著枝頭的果實輕輕一燎。果實的蒂部立刻軟化,“撲通”一聲掉在地上。躲在樹洞裡的小刺蝟聞到香味,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看到狐狸已經跑遠,才慢慢爬出來,叼起果實往回走,路過那隻小鳥時,還特意把果實往它那邊推了推。
“看,這不就挺好?”量子火焰林風哼了一聲,卻沒再動,安靜地看著小刺蝟和小鳥分享果實。
艾莉絲撥動星塵琴,一段溫暖的旋律流淌而出,像陽光穿透樹葉的縫隙,灑在每個生命身上。旋律飄過的地方,躲在樹洞裡的鬆鼠探出了頭,把鬆果分給了口渴的小刺蝟;縮在巢裡的鳥兒展開了翅膀,開始給枯萎的花朵傳粉;連土壤裡的蚯蚓都活躍起來,幫樹木鬆動著板結的泥土。
羈絆樹的樹乾上,那些模糊的紋路漸漸清晰,重新交織成“手拉手”的形狀;掉落的葉片停止了飄落,枝頭冒出了嫩綠的新芽;枯萎的花朵重新綻放,裡麵的小動物探出頭,對著彼此發出了友好的叫聲。
那個年輕護林人胳膊上的貓頭鷹突然振翅飛起,在羈絆樹的樹冠上盤旋了一圈,然後朝著森林深處飛去,很快就叼著一隻迷路的小兔子回來了,把它放在護林人的腳邊。
“它記起來自己該做什麼了!”護林人激動得眼眶發紅,輕輕撫摸著貓頭鷹的羽毛,“以前它總幫我找迷路的小動物,我還總嫌它多管閒事……”
隨著越來越多的互助行為出現——蜜蜂幫花傳粉,花給蜜蜂提供花蜜;樹給鳥提供巢穴,鳥幫樹捕捉害蟲;甚至連最微小的細菌,都開始幫植物分解養分——羈絆樹的枝葉變得茂盛起來,樹冠上的花朵五顏六色,像掛滿了小燈籠,整個共生林重新恢複了生機,連空氣裡都充滿了歡快的氣息。
離開共生林時,森林裡已經熱鬨非凡,鳥兒的歌聲、動物的叫聲、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交織在一起,像一首宏大的交響樂。年輕護林人送給他們一袋“羈絆種子”,種子的外殼上印著互相纏繞的藤蔓圖案:“這些種子種下去,會開出‘互助花’,一朵花需要另一朵花的花粉才能結果,就像我們和身邊的人,誰也離不開誰。”
卡爾把種子小心翼翼地放進生態艙,看著傳粉蝶終於落在記憶草上,安心地吸著落在,草葉上的畫麵也變得清晰了——爺爺正笑著拍他的肩膀,好像在說“做得好”。
“你看,這不就和諧了?”卡爾得意地對量子火焰林風說。
量子火焰林風往生態艙裡灑了點營養液,嘴硬道:“也就暫時和諧,等蝴蝶吸夠了蜜,指不定又要搗亂。”話雖如此,他卻特意調整了艙內的溫度,讓兩者都能舒服點。
艾莉絲的星塵琴流淌出一段“共生交響曲”,旋律裡有疏離的沉寂,有互助的溫暖,有循環的喜悅,有平衡的安穩,與結晶利刃上的光芒完美融合。
林風望著窗外那片重新充滿活力的森林,心中一片平和。他知道,共生林的沉寂,從來不是因為萬物本性自私,是因為他們被錯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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