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江即滅,江主已死”
多麼刺骨的寒冷,葉凝止不住輕咬唇瓣,如果他知道這個消息,恐怕都挨不過昨夜。
“恩人,冒昧詢問貴姓”
“沈”
“沈大哥,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恢複他的功力,他絕不能沒有武功”
沈觴定定看她幾秒,“有是有,隻是要付出相應代價,以自身內力輸入,源源不斷,直到他全身經脈被疏通,隻是,可能最後你的內力全部耗儘也不一定可以,或者他活了,你卻…”
嘴角弧度不禁抿成直線,葉凝慢慢蹲下去,仔細看著江子盛的臉,即便內力全部耗儘有又如何,她不怕,隻是這樣一來,曾經那個快活幸福的少年會陷入無休無止的仇恨之中,就像她自己一般逃不出命運。
金黃色的淡淡光暈打在兩人身上,沈觴自覺走至一旁,他一開始就知道女子一定會犧牲掉自己,少時的情誼總是與天同壽,隻是,這一場仗並不那麼容易勝利。
葉凝深深吸入一口氣,日光使她翹密的眼睫細細顫抖,她抬手遮下一部分毒辣,轉頭注視著沈觴,麵色平靜,目色毅然。
“那依沈大哥之見,內力疏通什麼時候開始最好”
沈觴輕輕搖頭歎氣,不知是憐惜葉凝,還是感傷自己。
“三日後,我先喂他幾天回元丸,待時機成熟便可”
“好,謝謝你,沈大哥”
江夫人連夜趕往白武城的隔天早上,南渝放出皇榜,“如今,天下局勢走向不穩,江湖腥風血雨不斷,實憂百姓患難疾苦,現,南渝皇室願以黃金萬兩誠心邀宴四城之主,共商大計”
“呸,明擺著是吞並,還堂而皇之的小人嘴臉”
江夫人年輕時是個果斷橫行的,肆意江湖,隻不過,自嫁給江城主後便退隱江湖,鮮少過問往事。
英俊出俗的眉微微蹙起,郭小嬌暗暗叫道大事不妙,那人終於出手了,如今,江城主橫死,花榮城已是他掌中之物,寒月態度不明,若是天下百姓聽信讒言,那,他一個白武恐怕毫無還手之力。
“江夫人,如今我們勢單力薄,隻能尋找援助”
“你是說?”
兩人都是摸爬滾打的聰明人,對視一眼,便已猜到心中所想。
“我們一人去說服一個,至於南渝那邊,一直推脫著便是,若是一再逼迫,暫時答應,敷衍他即可”
好一會,沒得到江夫人回應。郭小嬌抬頭,見江夫人依舊沉默,冷漠審視的眼神宛如一把利劍刺進郭小嬌胸膛。
“你還知道什麼,為什麼對南渝了解甚多,據我所知,白武不應該和皇室有任何接觸才是”
“…我”
事已至此,郭小嬌實不該瞞,隻是江夫人知道的越多越是不利。
“江夫人,我隻能說南渝試圖吞並四城,並且謀劃已久。”
“從前我做了錯事,可現在我願意將功補過,你一定要相信我,這個時候,如果我們彼此不信任,那就真的入了南渝皇帝下懷。”
郭小嬌生來嬌俏柔美,世人皆傳郭城主陰柔無剛,可江夫人知道,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江夫人心中已經有些懊悔懷疑了他,“都過去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心在一處就好。”
未知的結果兩人無法猜測,儘人事,聽天命一貫是江夫人的理念。
南渝一片祥和開闊,仿佛已經料到自己的勝利,冷澤已經在南渝潛伏已久,如今的局勢但憑他們力量太過薄弱,他已經做好打算,若是態勢惡化,他便殺入皇宮,將那南渝皇帝斬殺,到那時,群龍無首,自然潰散。
靜華宮,胡靜難得過了幾天悠閒日子,最近的李瑞英忙極了,很少踏入後宮。
媚姌出宮去了,說是李瑞英派了任務,左右不過是些情報收集,胡靜實在提不起興趣,哄了一會兒三皇子,便將他送到太後那裡。
說來奇怪,慕容清自縊後,她本將三皇子托付給胡靜,卻沒想到被太後截胡,自稱佛堂孤寂,自己膝下無歡,難免以淚洗麵。
李瑞英二話不說答應了,胡靜連爭取的機會都沒有,其實,胡靜很明白,他根本不在乎那個小兒子,太後與他做了交易,若是將三皇子交於她撫養,日後便不再阻攔李瑞英的朝堂。
一個不受待見的皇子換來朝堂安穩,這筆交易實在太劃算。
皇子剛開始被送到太後那時,日日哭泣,胡靜坐立難安,便夜夜留宿壽康宮,代為撫養,一段時間後,三皇子不再哭鬨,整日晃晃悠悠長大,胡靜才慢慢放下心來。
天是越來越冷了,想來不日就會降下雪酥,一望無際的白茫總是讓胡靜感到寧靜,白色籠罩住宮牆院落,覆蓋掉整個富麗堂皇,仿佛她從未來過皇宮,從未遇見過那個南渝皇帝。
用膳後,胡靜讓人端來小爐子,紅棗,桂圓,和金銀花茶,慢慢享受起來。
“姐姐回來了!”
一聲清脆的叫聲喊醒了迷迷糊糊的胡靜,媚姌回來了,踏著滿身寒霜,她先是在外房換了外衣,又快速跺跺腳,讓自己熱起來了才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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