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的春天格外愛刮邪風,屋外鬼哭狼嚎一般。
項容睡不踏實,又陷入光怪陸離的夢境中。
夢中黃沙漫天,殘缺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被血染紅的土地上。
手持利刃的侵略者見人就殺。
村裡的人倒在血泊之中,嗜血的長刀也沒放過她。
她死了!又活了,幽靈似的行走在荒野中。
她看到乾裂的土地、裸露的河床、枯死的草木,眼冒綠光的野狗大口吞噬著人類的屍體。
她無法走得太遠,被一處熊熊燃燒的山林攔住了去路。
熾熱的火焰不停蔓延,項容總是在火舌撲向她的那一刻驚醒。
火舌的溫度仿佛還殘留在身上。
夢境過於真實,就好像不是一場夢,而是這具身體親身經曆過的一切。
項容擦去額頭的冷汗,閉上眼,意識沉入一個亮堂堂的空間。
這是她在原生世界得以苟活的保命技能。
穿越前的世界淪為了怪物的遊樂場。
她被一隻怪物咬了後僥幸沒死,反而進化出了異能。
項容當時並沒有多興奮,因為在那個世界,異能已經爛大街了。
異能者打怪升級搶地盤建基地,她一個普通人,隻能戰戰兢兢撿垃圾。
有了空間後,她依舊低調地撿垃圾,隻是不再將大部分上交基地,而是偷偷藏起來。
幸福的日子過了半年,基地炸了,項容被波及。
醒來就成了同名同姓的孤女。
到這裡已經三天了。
項容大致摸清楚了情況。
這裡是不存在於曆史記載中的燕朝,涼州地處西北邊境。
原主生活的地方是李家村。
原主的娘親項月是村中老獵戶的獨女,因為從小沒有母親,老獵戶待女兒如珠似寶。
打獵掙的錢都給女兒存下了。
他怕自己死了後,女兒沒了依靠,在婆家受欺負。
於是放出話說要娶他女兒,必須入贅。
而項月和李家老二李長安從小玩在一起,感情深厚,懂事了之後便互相愛慕。
李長安同意了入贅,並且簽字畫押按手印,請全村人見證,等老獵戶百年之後,依舊善待他女兒。
然而不知是人心易變,還是李長安一開始就在演戲。
老獵戶死後不久,李長安和李家就變了嘴臉。
一會兒要她搬去婆家同住,一會兒要她拿錢處處貼補李家,一會兒又嫌棄她婚後隻生了個女兒。
項月不答應李長安的要求,李長安便動手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