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會。”
原生世界殘忍地告訴她,在社會秩序崩潰之後,弱肉強食就是唯一法則。
想要活,就不要對敵人心慈手軟。
“殺人越貨的勾當乾得不少吧,你死得不冤。”
項容給了他一鐮刀,再用他的衣角擦乾淨鐮刀上的血跡。
射出去的三棱箭也得回收,沾的血肉要處理乾淨。
項容回收箭的時候,順手把這幾個人摸了一遍,摸到了三吊銅錢。
那四把柴刀她也收進了空間。
簡單收拾一番後,項容再次背上包袱,出了林子,走出小道,沿著東邊走去。
越往東,路上的行人越多。
有成群結隊的客商,也有挑著擔子的小老百姓。
除非夜裡摸黑趕路,否則項容找不到機會騎車。
腳上先前的水泡早磨成了繭,走起路來還有點硌。
三日後的一個中午,項容迎麵遇到了一群百姓。
看起來慌慌張張,狼狽程度與逃荒的人不相上下。
路過的行人攔住一問才知道,京師洛陽出了大事。
從並州來的鮮卑諸部打進洛陽,皇帝老兒都被抓了。
長安有個王爺號召各地出兵,馳援洛陽,營救老皇帝。
姑臧也在應召之列,為了防止壯丁出逃,城門關了。
府城的官兵到處抓人,抓到一個青壯,臉上立即刺了軍號,扔軍營裡去。
“你們現在還往姑臧城裡去,不是羊入虎口嗎?”
問話的客商嚇了一跳,全都麵麵相覷,沒料到一夜之間出了這等大事。
項容也愣住了,原本她打算儘量多走官道,穿過姑臧,然後再轉道南下去益州。
現在看來要是去姑臧,難免節外生枝。
隻能走小道南下了。
路過的客商緩過神來,又問道:“那你們這是打算去哪裡逃難?西邊嗎?”
“哪能啊,聽說邊境最近戰事吃緊,指不定啥樣呢了,除了早就安家的人,誰樂意往犬戎作祟的地方跑。我們打算南下避災。”
那人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條岔道,“沿著那條路走,翻過一個小山包,就有南下的路。”
前有狼,後有虎,南下好像是最好的選擇。
客商們也心動起來,隻是他們的親人還未得到消息,還在家中等他們回去呢,他們不可能就此直接南下。
也有人懷著僥幸問道:“一定要南下逃難嗎?能不能在附近找山頭暫時安頓下來,等姑臧整軍完畢,開拔長安了,再進城看看。”
從姑臧逃出來的百姓聽了這話,七嘴八舌地潑冷水。
“也不光是征兵打仗的事,你看今年雨水罕見,地裡怕是要絕收。”
“征兵時,又征了許多軍糧和牲口。”
姑臧乃至整個涼州向來要為中原供給馬匹,這次連騾子、驢都被征走不少。
征兵征的不僅是人,上至富商,下至小老百姓,都被扒了一層皮。
偏偏老天爺也不憐憫他們這些可憐人,整日除了風沙還是風沙,也不見下一滴雨。
再這麼下去,早晚鬨旱災,渴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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