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大家都驚魂未定。
既因為懸而未知的洪水,也因為出手狠辣的項容。
項容同樣沒入睡。
周圍生人太多,也要防著吳家的報複。
她甚至從空間裡拿出了微聲手槍。
但凡這群人對她不利,她就立即殺掉吳家一個人。
真死了人,這群人也就老實了。
睜眼到天亮,連綿不絕的雨慢慢停了。
仿佛老天爺耍著青石村玩似的,他們剛在山頂安頓下來,天就晴了!
很多人心裡都冒出一股火來。
早知道不聽村長的了,折騰來折騰去,還受了一場驚嚇。
其中以吳家人為首,他們最先說下山,回家。
臨走前,把村長胡三叔好一頓嘲諷。
“您老年紀大了,膽子也小起來,下幾場小雨就疑神疑鬼!”
“還有您身為村長,看著外人欺負自己村裡人,管都不管,還算是一個稱職的村長嗎?”
“建議您趁早辭去村長的位子,好好在家養老吧!”
胡義氣憤不已,準備罵回去,被胡三叔攔住了。
“隨他們去吧。”
吳家人一步三回頭,惡狠狠地盯著項容,臉上寫滿了“你給我等著”幾個大字。
項容不偏不倚地看回去,順手揮了揮柴刀。
吳家走了後,住在草棚邊緣的人家也先後下山了。
胡三叔勸道:“不是,你們再仔細看看天邊,天色有點泛黃啊,不像是徹底放晴的樣子。”
“那就等再下雨的時候上山,反正已經折騰一回了,不怕再多一回。”
山上夜裡太冷了,雨絲打在臉上,覺也睡不好。
這樣下去,洪水沒來,先給自己凍出毛病來。
其餘人暫時沒挪窩。
他們見多了這樣的天色,經驗告訴他們,的確如村長所說,這雨還沒徹底結束。
此時回家,萬一還有再上山的時候,搶不到現在的好位置了,那可是太吃虧了。
反正現在是農閒的時候,在山上待著也無所謂。
趁著沒下雨,正好在周邊采采山貨。
項容沒參與進去,待村民都出去采山貨後,她借機補了個覺。
再醒來,是午間了。
天還晴著。
草棚裡又少了幾戶人家。
項容沒動彈。
天氣變幻莫測,一時半會兒的晴朗說明不了什麼。
她想等個三天,萬泉河水位退回到正常,她就下山,進城繼續看房子買地。
胡家也還在,胡義見她醒了,小心翼翼地問:“項兄弟有吃的嗎?我們帶了些乾糧,可以分……”
“謝謝,不用,我有芋頭。”
胡義不說話了,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他懷疑項容一開始就沒對他說實話,什麼投奔親戚都是假的。
可仔細想想,他與項容也不過是萍水相逢,人家沒必要對他掏心掏肺。
想通了,胡義也就不糾結了。
入了夜,夜空晴朗,許久未見的月亮掛在了天邊,涼風習習。
昨晚人多,聚在一起,沒覺得那麼冷。
現在人少了一半,風從四周灌進來。
即便燃了篝火,還是涼颼颼的。
“村長,要不咱也回家吧,看來咱們判斷錯了,估計是徹底沒雨了。”
胡三叔也猶疑起來,不由得看向胡義。
胡義想了想說:“三叔,不差這一個晚上,明天還是晴天,咱們就回家。”
胡三叔同意了。
其餘的村民,有人認同,有人等不及了,想回家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