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了多少年。
當那抹餘暉也如潮水般慢慢退去,天空的顏色逐漸由橙黃轉為淡紫,再到深沉的靛藍。
黃昏的微風輕輕拂過,帶來絲絲涼意,仿佛在宣告夜晚的臨近。
珠世快走在前往前方小鎮的路上,她在隔壁鎮子義診時候聽說了這裡有位身患絕症的少年。
身為醫師,她很想見識一下眾多醫生口中的無法被治愈的絕症究竟是何種模樣。
那位少年被重病折磨,很痛苦吧。
繼續向前,穿過一戶戶人家,最終停在了一座小房屋前。
“你好,有人嗎?”
珠世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答,還是隔壁鄰居聽到響動,出來告訴珠世這裡住著一名重病少年,照顧他的人在前不久就回去了,那名少年也不方便出來開門。
“不過請問你是?”鄰居看著珠世背著的醫藥箱,遲疑道。
“我是一名醫生。”
言儘於此,鄰居心裡也是確定了她的身份。
鄰居歎了口氣,拿出手裡的鑰匙,“他給了我一把鑰匙,我來給你開門吧。”
至於為什麼給他鑰匙,他怕自己死了沒人收屍,為了以防萬一給了鄰居一把鑰匙,每天來看他一眼。
珠世感激地點了點頭,“多謝。”
“你直接進去吧,愈史郎在一樓臥室裡。拜托你,請治好他,他是個苦命的孩子。”
思及至此,鄰居也忍不住多愁善感起來。
若不是他父母在去世前留下了一大筆財產,再加上鎮子裡的人大多比較淳樸熱心腸,愈史郎這孩子能不能活到現在還兩說。
在鄰居的目送下,珠世也是緩步邁入了散發著微微燈光的房屋裡。
輕輕推開大門,向著燈源處走去。
“什麼人?!”少年背著光,在榻榻米上半窩著,雖然聲音虛弱,但眼神卻很犀利。
“剛才就是你一直在外麵敲……敲門?”愈史郎望著走近的珠世,呆愣了片刻,語氣也不由自主地弱了下來。
“是的,初次見麵,愈史郎你好,我是一名醫生,我聽說了你的事,能讓我看看你的病嗎?”
愈史郎耳朵微紅,完全沒有懷疑珠世的身份。“好…好的,沒問題。”
“不用緊張,我先給你把脈。”
珠世放下背著的藥箱,然後點亮屋內的燭火,開始為愈史郎診斷起來。
脈象很弱,這個症狀——是骨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難治了。
骨疽早期被治愈的可能都微乎其微,更何況愈史郎,他的病情估計已經到達了中期。
治療難度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