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大冷天的,您往這山上走。”
宋襲野騎著馬,他單手執著韁繩,身披一件鴉青色大氅,看上去既英俊又有氣勢。
趙氏坐在他身後的馬車裡,聞言掀開簾子,一臉不悅嗔道:“你索性每日也閒來無事,娘把你叫來陪著我來上香,你看你那臉色,怎麼,還想著去軍營,你給我省省吧,老實在京城待著。”
今日是初一,趙氏早算好了日子,要來這慈安寺上香,她聽彆家的夫人說這寺廟的觀音大師很靈驗,她今日就來試試。
剛好今日宋襲野不用去兵部點卯,她便拉上了自己的兒子。
宋襲野聞言,有些心虛,他倒是真的想回軍營去,無奈她娘進宮求了皇後娘娘,特意讓他待到年後再走。
一路上騎著馬,速度很慢,出了城,他倒是想馳騁一番,無奈他娘坐著馬車跟在她後麵,天冷路滑,他也隻有慢慢走在前麵。
宋襲野是個武將,讓他在這京城待這麼長時間,已經是為難他了,每日在自己院子隻能練練拳,耍耍槍,身邊還有兩個通房丫鬟在一邊站著,弄得他無比不自在。
說起這兩個通房,宋襲野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明明當初自己看的時候,算是比較滿意,誰知道入了他的院子,那兩個丫鬟天天想著勾著他去自己房裡,讓他煩不勝煩。
偏偏他還不能把那兩個丫鬟趕出去,他娘看他的院子看得緊,巴不得他早日跟那兩個通房成就好事,以便把他如願留在京城。
這可是笑話,他宋襲野,怎麼可能因為兩個暖床丫鬟就乖乖就範,於是,這兩個通房進宋襲野的院子有兩個多月了,依然沒能成事。
宋襲野每每回到院子,看到她二人,都頭疼。
看來還是得趁早把那兩人處理了好,宋襲野心裡慢慢有了對策。
一想到這裡,他又忽然想到了沈沚阮。
說來也奇怪,他的通房中的一個,當初看上去有那麼幾分姿色像沈沚阮,他才選了她,沒想到進了他的院子,他仔細一打量,皮膚沒有沈沚阮白,身材也比沈沚阮豐盈些。
更重要的是,這通房丫鬟看向他的眼神裡帶著期待,帶著崇拜,帶著羞澀,跟沈沚阮看向他時的害怕和抗拒一點也不像。
他便頓時沒了興趣。
一想到沈沚阮那纖細的身姿,垂頭時那細長的脖頸,和與他說話時的膽怯與躲避的眼神,這些都讓宋襲野難耐,沈沚阮越是不願意看他,越是躲他,害怕他,宋襲野就越在意她。
想到這裡,宋襲野忽然豁然開朗,既然小姑娘害怕他,想必是沒有與他多接觸,等接觸多了,自然就好了。
山不來我就山,他宋襲野還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子有如此興趣,既然感興趣,那就去做。
宋襲野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跟著他娘往慈安寺方向去了。
慈安寺的後山,三皇子正坐在院子裡喝茶,原寶照例跟著。
“許久不見,你長大了許多。”
開口的是一位和尚,寒冷的冬日,他居然就隻穿一身單薄的僧袍,隻是仔細看去,這位僧者的僧袍雖然樸素,卻是看上去顏容端正,麵如滿月,眼似星輝,整個人身上流露出一種讓人不能褻瀆的氣質來。
三皇子抬頭見了這和尚,立刻起身,他雙手交疊在胸前,站直身體,對著和尚深深鞠躬,“世叔。”
聽到這一稱呼,那和尚微微一笑,略微頷首,“貧僧法號“了塵””。
二人踱步到石桌前坐下,原寶上前為那和尚倒了一杯茶,便帶上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