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依次落座,老夫人卻發現李源不在。
“源哥兒呢?”
老夫人有些不悅,轉頭問張姨娘。
張姨娘麵色有些尷尬,腦子裡正快速搜尋著借口,卻見李源大步進來了。
“祖母,孫兒去給之前書院的夫子送拜帖,因此回來遲了些,還請您見諒。”
他在桌前站定,隨即給老夫人躬身作揖。
李聿抬眸瞥了他一眼,眼裡的輕蔑不言而喻。
以前在國子監,也沒見他對夫子有如此的禮貌,還真是撒謊成性,頑劣不堪。
張姨娘聽見這句話,算是鬆了一口氣,這臭小子,當真是讓她少活幾年。
“下次莫再遲到,你父親母親都在,可彆失了禮數,你兩個妹妹都比你來得準時。”
老夫人的話裡帶了幾分嚴厲,倒是沒有生氣。
“父親,母親。”
李源又轉身向李顯夫婦鞠躬,算是給父母賠罪。
沈清婉向來不怎麼管府裡的兩個少爺,左右與她也沒關係,她淡淡地看了李源一眼,沒有說話。
“你如今也大了,什麼事情需得分清輕重緩急才是。”
李顯開了口,語氣裡聽不出什麼語氣。
李源跟李聿的性子是兩個極端,除了不愛讀書,雖然活潑了些,倒是本性不壞,因此李顯平日裡對他一直都是得過且過。
“知道了,父親。”
李源乖乖聽話,這才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人都到齊了,家宴也可以開始了。
英國公府人丁不多,李顯是獨子,如今雖說有妻有妾,但是嫡子與他關係冷淡,庶子不能繼承爵位,繼室又不能生養,老夫人每每想到這裡,都覺得愧對已經故去的老國公爺。
老夫人想到這裡,心裡不免有些傷感。
京城過年很是熱鬨,從初一到十五,大街小巷到處都是爆竹聲,英國公府的茶水一天下來,就沒停過。
門口更是絡繹不絕,前來送拜帖的門房接都接不過來。
後院也很熱鬨,女眷們坐在一起,一起聽戲,吃零嘴。
沈沚阮上一世在宋襲野的後院裡,是不能隨便見人的,昭陽公主帶著宋襲野早早進宮,府裡的下人也大都回家過年去了,她跟碧桃雖說能自由些,但是也很無聊,哪裡像如今這般,坐在椅子上跟著姑母聽戲。
都知道英國公府沒有女兒,隻有一個嫡子,雖說生母早已不在,但是這英國公的位置定會是這嫡少爺的。
雖說這嫡子平日裡不怎麼出門,性子也比較內斂,但是衝著英國公府家大業大,前來拜會的官員家眷裡,還是有不少正室夫人偷偷打聽來著。
沈清婉跟著繼子平日裡也不怎麼見麵,三言兩語便聽出來那些夫人們的意思,府裡關於李聿的大小事務平日裡都是老夫人做主,她並不過問,因此也隻是淡笑不語。
皇宮內。
“三皇兄,我什麼時候能像你一樣出宮去啊?”
禦花園的八角亭內,六皇子正在求著三皇子教他下棋。
平日裡他大都老老實實跟母妃待在宮裡,不怎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