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一個英國公的正室夫人,會當眾打人。
跟著進去的侍衛也有些錯愕,他們是英國公府的侍衛,跟著李顯也有好些年,從來沒見過沈清婉如此生氣,更沒想到夫人會跟人動手。
出於規矩,他們全部低著頭退了出來。
沈青卓下了學,到了自家門前,卻見家門大開,裡麵站了一排帶刀的侍衛。
他有些懵,快步踏進了院子。
“好你個黑心的婦人,居然要把我的軟軟賣去做揚州瘦馬,實在可惡。”
沈清婉不顧丫鬟的阻攔,上去就扯鄭氏的頭發,抓她的臉。
“夫人,一切都是誤會,我就是想留著孩子一晚,哪裡要賣去做什麼揚州瘦馬這樣的事,都是誤會。”
鄭氏沒想到沈清婉會跟她動手,她一時也沒有防備,混亂之中隻能護著自己的臉,邊躲,邊解釋。
場麵一時混亂非常。
畢竟頭一回打人,沈清婉很快體力不支,這才不得不住了手。
鄭氏此時也是衣衫不整,發髻散亂,看上去好不狼狽。
“以後軟軟,跟你家,再無關係,戶籍你明日儘快送到老宅去,否則要你好看!”沈清婉拉了沈沚阮的手,拔腿就走。
沈青卓被侍衛攔在院子裡。
他被攔著,也不能進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隻大概猜到,他的妻子,又給他惹事了。
這女人真是,過不得幾日安生日子。
族裡的女眷們,就沒有一個能跟她處得來的。
沈青卓心裡正煩悶,一抬頭,卻見沈清婉帶著沈沚阮從火房出來了。
前些日子,本宅的老族長去世,作為沈家的子弟,他自然也要跟著在靈堂守了幾日,見到了沈家大房的老爺,也就是沈清婉的爹,還見到了當今的英國公李顯。
沈清婉當年嫁入英國公府,沈家的人都知道。
聽說這次喪禮,沈清婉也回來了,還帶著沈沚阮。
沈青卓不由得向沈沚阮看去。
這丫頭,比一年前看著長大了不少,不光身量長高了些,看著也比在他家那時氣色更好。
對於這個所謂的侄女,沈青卓並無多少感情。
這孩子的爹沈青山,揚州沈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年揚州的才子,注定要參加科舉的。
隻是不知為何,去了京城,科舉沒有參加成,還帶回來一個不明不白的孩子。
從此被本家舍棄,搬去了城外,一晃十年過去,再聽到消息,卻是沈青山去世的消息。
再後來,族裡考慮,便把沈青山唯一的孩子,也就是沈沚阮送到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