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沚阮有些疲倦,她拉拉自己的鬥篷,情緒有些低落。
李聿看到她的動作,以為她冷了,也不再猶豫,直接向公主說明緣由,昭陽公主本來也隻想跟宋襲野在一處,便讓他們先走了。
宋襲野想再留他們一會兒,可是他沒有理由阻攔,隻能看著沈沚阮乖乖跟李聿離開,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他。
二人沿著長街往來時的酒樓走,雜耍的攤子人群也早已散去,街上的行人換了一批又一批。
手裡的荷花燈燈芯燃儘,沈沚阮有些不舍得扔掉,思慮片刻,沈沚阮還是決定讓它順著河水漂走。
似乎是剛才見到昭陽公主和宋襲野二人勾起了沈沚阮不好的記憶,沈沚阮情緒不太高。
她看著荷花燈隨著水流越漂越遠,忽然覺得自己重活一世,雖然現在跟以前大不相同,姑母疼她,英國公府可以暫時保她安全,但是隻要每次見到宋襲野,那種巨大的,強烈的恐懼感還是時刻圍繞著她,讓她坐立難安,不能呼吸。
等她及笄,她一定得離開京城,這裡不是她的家,她得走。
沈沚阮站在河邊出神,李聿也在一旁審視她。
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能這麼得夫人和她爹喜歡,已經很難得。為人不張揚,也不刻意因為自己的身份刻意討好府裡的任何人,被搶了院子也不生氣,大大方方讓給了彆人,在外知道跟外人避嫌,恪守禮儀。
李聿想到這些,心裡對沈沚阮之前的偏見慢慢消失,還覺得她是個心性堅韌的女孩子,又回憶起曾夫子當時在府裡做先生,對沈沚阮的評價也非常高。
“可是有心事?”二人走在長街的儘頭,李聿一路見她都是悶悶不樂,眼見酒樓就在跟前,李聿還是禁不住想問。
一個未及笄的女孩子,怎麼會有那麼悲傷的表情?像是經曆了一番風雨般,讓人想探尋這一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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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語氣明顯跟之前李聿跟她說話時不一樣,沈沚阮知道李聿這是在關心她。
“沒有,隻是每次這樣的日子,我就想到我爹。”沈沚阮不能說真話,隻能找了個能說的緣由。
是的,她今晚難過,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想她爹了。
兒時的元宵節雖然因為家貧,她爹外出做夫子要很晚才歸家,但是每年的除夕和元宵節都是她最高興的日子。
她爹會帶她上街去,看雜耍,猜字謎,還會給她做花燈,再親自題上一首詩。
想到她爹青年才俊,拿著筆意氣風發的樣子,沈沚阮忽然鼻子一酸,險些流下眼淚來。
顧忌場合,沈沚阮急忙掏出手帕,幸好她戴著帷帽,李聿沒有看到。
記得祖母提過,沈沚阮兒時喪父,其父還是揚州一帶非常有名的文人,寫文章的造詣很高,還曾與曾先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能與曾夫子成為知己,令尊一定文采非常,就是很遺憾,沒有拜讀過令尊的文章,想必一定十分卓然。”
“我爹寫文章真的很厲害,每年春闈前,家裡每天都被那些參加秀才們圍得水泄不通,我爹來者不拒,總是給予指導,曾夫子就是因為這才與我爹成了知己。
都說我爹寫文章好,其實他作詩更厲害,不過那時我還小,大都不懂他寫的意思,現在想來還有些遺憾。”
說到她爹,她說著說著,心情竟然慢慢好起來,可惜她是個姑娘家,如果她是個男子,她一定也要去參加春闈,完成她爹的心願。
“令尊如此優秀,為何不去科舉,走仕途之路?”
李聿聽沈沚阮說完,對她爹也開始好奇。
曾夫子文采斐然,按理說能成為知己,學問定然不相上下,那為何曾夫子入仕又出仕,沈沚阮的爹卻沉寂了,其中必定有所緣由。
“我也不清楚,兒時我也問過我爹,我爹總是一笑而過。”
“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酒樓。
門口的小廝引他二人上二樓雅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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