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還打算以後仰仗李源，要是李源考取功名，她也能揚眉吐氣，不用再看旁人臉色，更可以踩沈清婉一腳。
如今這些希望徹底破碎，她心裡燃燒起熊熊的怒火。
她有怨，她不甘心，憑什麼她的孩子要去做下等的商人，憑什麼她還要在府裡討好老夫人，陪笑臉。
看著坐在太師椅上的老夫人，張姨娘的眼裡帶了一絲惡毒。
是夜，老夫人臥房。
“老夫人，禾兒給您捶捶腿吧。”
段熙禾搬來一個杌子，徑自坐在老夫人軟榻邊。
“還是我禾兒乖。”
看著段熙禾乖巧的臉，老夫人心裡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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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是端午，我瞧著你前陣子編了好幾條彩繩，怎麼沒見你帶？”
聽到這句話，段熙禾頓了一下。
她低著頭，聲音聽著有些低沉：“收起來了。”
瞧她這個樣子，老夫人頓時明了，那些彩繩估計是編給李聿的，隻不過沒機會送出去罷了。
想到這孩子之前也愛繡些香囊，手帕之類的，如今想來，那些樣式，都是男子樣式。
她竟然不知，這孩子如此深情。
“你這傻孩子。”
老夫人溫柔地拍拍段熙禾的頭，臉上帶著惋惜之意。
明知道沒有結果，還是一頭紮了進去，當真是傷自己。
“今兒源哥送過來的那些禮物，我看有一箱是給你的，你待會打開看看，看他都從江南帶了些什麼好東西回來。”
“好，老夫人，禾兒待會去看。”
“那件事，你趁早放下吧，旁的不說，你看這些年，聿哥那清冷的性子，你見他對誰熱絡過？
早年因為他母親的事，他心裡傷懷，如今做了官，越發冷峻，以後成了親，隻希望不要走他父親的老路。”
這句話裡帶著濃濃的擔憂，從小到大，李聿都是這個清冷的性子，也沒見他對什麼事特彆上心。
“老夫人，我······”
段熙禾的聲音有些哽咽，她這幾天也想了許多。
她留在英國公府，是不想回家嫁人，嫁給她不喜歡，甚至是看不上的人。
她知道老夫人不會虧待她，給她相看的都是適合的人選，嫁過去定不會讓她受委屈。
有的時候想到這些，她都快放棄了，但是午夜夢回，心裡的那個人卻一直在她心底徘徊，她怎麼忘也忘不掉。
“有些事，時間久了，就好了，沒有什麼事是過不去的。
人這一輩子，說長也長，說短也短，看清楚什麼才是你最想要的，沒有回應的，注定沒有好結果。”
老夫人拉住段熙禾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出這些話。
她相信，她的禾兒一定會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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