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臭丫頭,看我不撕爛你的嘴!不要以為你賜婚給賢王就飛上枝頭做鳳凰,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王爺罷了。”
張姨娘被張媽媽拉著,動不了手,隻能大罵幾句解解氣。
沈沚阮視若罔聞,完全不再給張姨娘眼神,拉著段熙禾就走。
二人剛出了小亭子,就見李顯雙手背身,著一襲玄色織金蟒紋朝服站在月洞門底下。
李顯才下朝,穿過前院往後院走,才走到大花園附近,便聽到了花園內傳來爭吵的聲音。
他瞬間便聽出是張姨娘那個賤婦。
李顯嘴角帶著一抹冷笑。
本來想著等李源成親後再來收拾她,可是這女人偏偏不想好好活著,非要找點苦頭吃。
“國公爺爹。”
段熙禾與沈沚阮見李顯陰沉著臉,乖巧地站到一邊。
“今天聖上賞賜了些荔枝,禾丫頭待會取一些拿回錦繡院去。”
李顯語氣裡帶了些溫度,他隨即又看向沈沚阮,語氣裡更添了一份關愛:“這會兒太陽升起來了,軟軟快回集芳院去,仔細曬著了。”
見兩個姑娘行禮離開,李顯這才邁開步子朝著園中走去。
張姨娘握著帕子,與張媽媽站在亭下台階處,兩人看向李顯的眼神裡帶著些恐懼,主仆二人緊緊依偎在一起。
“國公爺。”
看李顯走近,張姨娘二人還是硬著頭皮跟他行禮。
李顯不回應,也不看她們,徑直越過她們二人進了亭子。
玄色織金蟒紋朝服的衣擺掃過青磚,帶起一陣沉風,也帶著張姨娘的心到了嗓子眼兒。
李顯在亭中站定,這才抬眸去看張姨娘主仆二人。
“怎麼,大小姐說你是下人,你不高興?”
他開口時聲音像淬了冰,平直無波,聽不出半分情緒。
可是每個字在張姨娘聽來,都透著刺骨的冷意。
沈沚阮說她是下人,她尚且都不能忍。
如今麵前這個她自以為是夫君的男人也如此說,頓時一股濃濃的委屈湧上心頭,張姨娘鼻頭不由得一酸。
雖然她是妾,但也是正經的良妾。
她出身禮部侍郎府,儘管是庶女,但也算出身不錯。
如今被李顯這樣質問,張姨娘頓覺十分折辱於她。
張姨娘十分難過,她心一橫,便把心裡藏著的話對著李顯一股腦說了出來。
“國公爺,再,再怎麼說,妾也是您正經抬進來的。
妾給您生了兒子,也上了族譜,雖說比不上夫人出身高,但我也是正經人家的女子。
老夫人選中我伺候您,這十幾年來,妾自認為鞠躬儘瘁,儘心儘力,就因為不得您喜歡,您便處處看不慣。如今還要如此折辱我······”
張姨娘越說越傷心,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
張媽媽看在眼裡,滿臉的心疼,忙不迭地給她擦眼淚。
張姨娘推開她,邊哭邊繼續說道:“源哥兒是您的庶子,比不上嫡出的大少爺身份尊貴,世子的位置我們就不想了。
可是他胡鬨要去經商,您這個做父親的完全不勸解,反而放任自流。
這讓我這個做娘的很傷心,再怎麼說他也是您的兒子,您不能太厚此薄彼。
還有源哥兒的婚事,您為何要答應?那丫頭出身低,如何能給二少爺做正妻······”
張姨娘說得傷心,自顧自哭了一會兒,這才發現她說了這麼許多,李顯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她擦去眼淚,抬頭去看李顯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