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科內,醫生護士忙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有人負責詢問病史,有人負責打電話請產科醫生會診,有人負責測量生命體征,有人負責連接靜脈通路……躺在搶救床上的我腹痛難忍,幾度便要昏迷過去了!
等產科醫生下來之後,又問了一通我孕期的情況,緊接著便做了專科的查體。帷帳外,產科醫生同急診科的醫生交代道:“宮口已開,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先做個b超探查一下吧!”
“病人家屬呢?”恍惚之間,我聽到有人在詢問家屬所在。
唐伊趕緊跑過來應承道:“我是她同事,有什麼事情請跟我說!”
“她老公呢,父母呢?病人的情況我們最好跟家屬溝通!”對方繼續問道。
“先去做b超,然後在拍個踝部的x線……”
我聽見急診科醫生給唐伊安排我檢查的相關事宜,自然知曉他們是在等我這些檢查結果回報之後便要送我去相應的科室住院了。
可能是被疼痛麻痹了吧,我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被推進了b超室,然後又推去了放射科,勉強配合著做完踝部的x片,最後又被送進了產科病房。方才來急診科會診的那位醫生此刻又來詢問我的病情,我當然知道她這麼做是為了給我寫病曆,更是為了更清楚我此刻的情況。問診的最後,她卻又一次提及了我家人的事情。
“聯係人的話你就寫唐伊好了,她是我的同事,若是簽字的話我本人簽就可以了……”我向主管大夫解釋道。我也曾從事過臨床工作,自然知曉醫生詢問家庭成員情況隻為兩件事:其一是病曆首頁,其二便是誰簽字的問題了!
對方無奈地看著我,問道:“你結婚沒?”
“領過結婚證了,但是他現在臨時有事沒法趕過來,我父母如今也不在身邊……”我所作出的解釋無非是想告訴她此刻自己才是唯一能為病曆簽字的人選。
“女朋友都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都趕不過來嗎?你對象他到底是有多忙啊?”醫生滿臉無奈,此刻她看向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戀愛腦的傻子一樣,或許她在心底已經罵過我傻了吧,為什麼要喜歡這樣一個“渣男”呢!
我並不願跟醫生討論自己的男朋友是不是“渣男”的問題,要知道此刻自己的病情才是重中之重!
“我的孩子,他還在嗎?”在醫生問過病史後轉身離開的前一秒,我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雖說自己的病情我是有知情權的,可我又害怕聽到這個答案,因為我怕醫生告訴我的會是一個不好的消息,如果真是這樣,我怕自己會撐不住。
“你先養好自己的身體要緊,一會兒護士來給你抽血佩戴監護……”關於我住院期間的事情,醫生倒是交代了不少,卻唯獨沒有交代孩子的情況。
憑借自己的臨床經驗,不回答便是默認了,顧左右而言他便是答案!此刻,心靈的疼痛早已勝過了肉體上的痛苦,我倚靠在床上呆呆地望向了天花板。
就在這時,隔壁床病友的床尾嬰兒車內發出了小孩子的哭聲,一旁的爸爸趕緊起身去看自己的小孩。若是沒有這場意外,幾個月後的我便能聽到自己孩子的哭笑聲了,可如今倒好了,我再也不會感覺到他的存在了。
我躺在病床上並不想多說一個字,也沒有想過哭一哭送彆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此刻的我沒有眼淚,也沒有悲傷,隻是覺得自己的心碎了,唯一支撐我堅持的信念破滅了!唐伊坐在我的床邊一直跟我說話,大抵是想安慰一下失落的我吧,然而我並沒有任何想答複她的欲望。後來,她便離開了監護病房。
坦白說,我之所以不理會唐伊並不是因為她做錯了什麼,恰相反她陪著我到深更半夜的自己很是感動,可惜此刻我的嘴唇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粘住了那樣,說不出任何話來。
胳膊上的血壓袖帶每隔二十分鐘便會充氣一次,我也聽到了同病房內患者和家屬漸漸入睡的聲音,隻有我死死地盯著頭頂的天花板沒有任何要休息的欲望。
“昨晚新入院的病人在哪個床,叫陳茵茵!”
就在這時,我隱約聽到了長安的聲音。
“c9床!”護士繼續說道,“我記得我們大夫好像沒有請哪個科急會診啊?”
“不是會診,我來看個朋友!”長安的聲音逐漸向病房靠近。
“醫生你好,請問你是?”唐伊將正要走進來的長安攔在了監護病房外並詢問她的身份。
身著白大褂的長安可以進得去icu及很多重症監護病房,還第一次有人敢攔她的去路。長安蹙了蹙眉,問道:“幾個意思?”
唐伊趕緊解釋道:“剛聽你說是來看陳茵茵的,可我記得你並不是她的主管大夫啊!”
躺在病床上的我聽著她們在門外的對話,卻沒有任何要去幫解開誤會的心思。此刻的我,就像是一個看透了世事和生死之後決定破罐子破摔的厭世者!
“你是誰?”長安並沒有任何想要解釋的意思,而是反問對方是誰。
唐伊答道:“我叫唐伊,陳茵茵算是我半個老板!”
“你們老板是許燃?”長安繼續問道。
唐伊朝著長安點了點頭。
長安拿出手機翻出了與許燃的聊天記錄,說道:“是你老板委托我下來看個人!”
喜歡我的男友是相聲演員請大家收藏:我的男友是相聲演員天悅更新速度全網最快。